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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从司马家出来,站在大门口,颇为春风得意的理了理衣服,而后迈下台阶,大声道:“走,回刑曹!”
本来随着他一同前来,虎视眈眈的刑曹大小官吏不知所以,面面相觑之下,一个员外郎上前低声道:“侍郎,就这么走了吗?”
许攸立即瞪向他,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司马公一心为国,那是得到陛下赞许的!本官前来,是代表刑曹同僚探望司马公,何有他意?”
一众人听得直愣愣的看着许攸,仿佛怀疑许攸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拿司马儁立威,给朝野一个震撼吗?
许攸视若无睹,脸上出现了一抹崇敬之色,道:“今日之后,司马家但有事情,一定要先告知本官,遵守礼法之下,本官一定倾囊相助!听到没有?”
跟随许攸也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当即有一个郎中抬手道:“谨遵侍郎之命,下官这就去拜会司马公,询问有何需要刑曹协助之处。”
许攸点了下头,便大步离去。
一大群人如同跟屁虫一样,随着许攸消失在司马府大门前。
司马家向来低调,不朋不党,是以门可罗雀,这会儿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啊……”
许攸还没有走多久,司马家后院突然爆发了凄厉的哭喊声。
司马朗,司马懿跪在司马儁病床前,拼命磕头,泣不成声。
司马儁闭着眼,枯槁的脸上,带着一抹释然,永远的闭上了眼。
司马家家规森严,司马儁治家近一甲子,无望无可比拟,不管是族人还是奴仆,无不泣不成声,哭喊成一片。
司马儁病逝的消息,更是飞快传递向洛阳城的四面八方。
许攸还没到刑曹,就收到了消息,顿时大喜的拍着大腿,道:“好好好!”
一众随从官员,被他这变来变去的态度弄的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攸摸着下巴稀碎的胡子,双眼里激动难抑,道:“这样,你们先去司马府,做戏做全套,我待会儿就去。”
众人不知道许攸壶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应着道:“是。”
许攸等他们一走,立即回府,翻箱倒柜一番,径直奔向黄门北寺狱。
黄门北寺狱的一处偏房。
左栗近几年有些发福,脸角胖了起来,笑眯眯的给人一种颇为敦厚的模样。
许攸可不敢当他真是弥勒佛,坐在他对面,颇为拘谨的道:“贵人,那个,司马儁死了。”
左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喜好起了煮茶,品茶,自顾的摆弄茶具,抬着眼皮看向他,道:“你有意?”
许攸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契约,轻轻放到桌上,道:“贵人,这是关中一千二百亩,还请贵人笑纳。”
左栗立即满脸笑容的放下茶杯,伸手拿起那一叠地契,满意的道:“还是你办事,最合我的心意。”
许攸恭谨又小心,道:“贵人让我办的那几件事,都已经办妥了。我听说,荀仆射现在很头疼,在吏曹大半天没有出来了。”
左栗将地契放到一旁,审视着许攸一阵,道:“司隶那几家?”
许攸连忙道:“已经在着手,我已经掌握不少证据,他们若是听话尚可,不听话,我随时送他们入天牢。”
“最重要的是抄家,还要抄的有理有据,让一些人无话可说。”左栗笑容收敛,淡淡道。
听到左栗的提醒,许攸正色道:“贵人放心,一切都是我秉公而为,人证物证切实,即便官司打到御前,我也义正言辞,绝无惧怕。”
左栗再次满意一笑,道:“好,记住伱这句话吧。去吧。”
许攸犹豫了下,还想追问一句,可看着左栗笑眯眯的神色,还是咽了回去,起身道:“那,许攸告退。”
左栗目送着他出门,笑容渐渐消失,变得阴冷渗人。
“登记造册。”
左栗将许攸送来的一叠地契,递给身后的小吏。
“是。”小吏应着,拿起笔,将这笔‘收入’记录好,而后放入后面的柜子里。
左栗自顾的喝茶,对于许攸,除了嗤笑,还是嗤笑。
这个人,即便是他都看得出来,是十足的小人,贪财好色,阴险狡诈,得意便猖狂。
左栗喝了口茶,然后便看到门外走过两个军侯,对他毕恭毕敬的见礼后离开。
左栗面无表情,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小吏。
‘这个,应该是陛下的人,刚才那两个……有一个应该是,那一个……应该也是。’
左栗心里默默想着,暗自警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倚重为心腹的人,都不算是真正他的人。
自从那次兖州之行后,左栗便小心谨慎起来,身边的心腹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他始终无法全部信任,疑心病日益加重。
“登记好了,过一阵子送到宫里去。”心里惶恐不安的想着,左栗脸上不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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