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就是了。兖州还好说,最重要的是冀州。”
兖州是刘辩第三个握在手里的州,又紧邻司隶,是以向来重视,兵马绝大部分掌握在黄忠手里,但在理论上,州牧刘岱依旧有兵权,没人清楚他手里到底有多少。
但有黄忠制衡,加上刘岱并非野心勃勃之辈,处理起来,也不会有大乱子。
最难的,是冀州。
冀州常年遭遇纷乱,当年应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稳脚跟,随后又被黑山军强烈冲击,差点整州陷落,在赵云,张辽等人的相助下,堪堪守住。
事后,应劭理所应当的掌握了冀州的所有大权,兵马、税赋、钱粮,官吏任免,可以说,在冀州,他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应劭这个人,向来沉稳有力,寡言少语,极少向朝廷提要求,完全是一个人应对所有困难。
在得到朝廷不断嘉许的同时,也更加坐实了他在冀州的威望与权力。
加上冀州掌握着朝廷的唯一盐场所在,是以,冀州的重要性再上一个台阶,一旦有风吹草动,朝廷便要震三震,抖三抖。
“微臣领旨!”皇甫坚长沉声应道。
刘辩嗯了一声,道:“去吧。”
皇甫坚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微臣告退。”
卢毓站在一旁,更是不敢言语,默默看着刘辩批阅奏本。
另一边,司马防还没有离开平原郡,便得到通风报信。
“使君,”
一个扮相老农的小老头,来到司马防马车外,低声道:“陛下的銮驾有意动,似乎准备悄悄出城。”
司马防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自语的道:“又是声东击西吗?”
老农越发低声道:“陛下这么明显的来平原郡,还带着使君,只怕目的不在此,或许还杀回马枪,再回兖州。”
“也可能是冀州。”司马防双眸闪烁,若有所思的道。
老农悄悄扫了眼四周,道:“小人可以肯定,不是使君,否则就不会召见使君了。再说,使君在青州有功无过,即便陛下见到了什么龌蹉之事,也不会怪罪到使君头上。”
司马防也是这么想,是以没有那么忐忑,默默一阵,道:“让所有人都离开吧,平原郡那边也不要多说什么,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倒霉被撞上,只能自认倒霉,不是我司马防见死不救。”
“是。”马车外的老农应着道。
司马防的马车继续前进,速度有些快,仿佛是着急赶回济南,也好似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平原郡,郡衙。
后堂之内,一脸方正,双眉浓厚,本应该是正直大汉模样的平原郡国相的崔钧,此刻愁苦满面,在不断的翻着账簿,甚至掰着手指在苦算。
他身前站着户房主簿,更是苦涩的道:“府君,别算了,下官算了一夜,实在挤不出钱来了。还是想想办法,请朝廷拨付吧。”
崔钧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算着,同时拧眉道:“朝廷的情况你也知晓,即便能给,也不要指望有多少。即将开春,开渠,耕牛,粮种,官吏的俸禄,夏收之前,还得剿匪、赈济灾民,前几年欠下的钱也得还了……”
户房主簿笑不出来了,只能心里长长一叹。
朝廷没钱,平原郡同样没钱,可没钱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反而要做的更多。
那么多百姓张着嘴等着吃饭,他们当官的,不能什么都不管。
好半晌,崔钧长长吐了口气,忽然道:“兵曹的钱,能不能暂时不发,或者少发一点?”
“万万不可,”
户房主簿吓了一跳,急声道:“府君,这不可!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别说闹出点事情了,就是他们什么都不做,任由匪盗横行,府君也会有大麻烦。”
崔钧脸角动了动,神色无奈,望向门外,目光逐渐坚定,道:“我就再厚着脸皮,宴请他们吧。”
户房主编嘴角犹豫着,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知道崔钧话里的‘他们’指的是谁,平原郡的士族大户。
在以往府衙缺钱了,都是找他们借的,这利息不说,还要附带种种条件。
比如他们的买卖,他们举荐的人,比如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事情,比如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事情。
常年累积之下,府衙对世家大户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就差唯命是从了。
崔钧知道这种情况延续下去的恶果,可他没有任何办法,朝廷不给钱,税收又收不上来,那么多百姓嗷嗷待哺,他这个父母官,舍弃一点颜面,又算不得什么?!
崔钧收拾着账簿,刚要起身,忽然又道:“对了,新任的户房主事是什么人,你打听清楚了吗?”
主簿连忙道:“打听到一些,说是姓刘,走的是尚书台的关系,可能是个宗亲。”
崔钧摇了摇头,道:“又是一个活祖宗,你盯着点,不要让他惹事,熬个半年,说不得就要外放县令了,与我们无甚干系。”
在朝廷不断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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