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曹司马,打算从哪里开始,从何处着手?”
曹操端坐笔直,一脸坦诚,道:“已经得陛下允准,明日出京,先去并州。”
荀彧点头,道:“我已经给何使君去过信,他会配合曹司马,有任何问题,只管来信尚书台。”
曹操拿起酒杯,道:“多谢丞相。”
荀彧举杯相和,喝了一口,道:“曹司马,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话音一落,以荀彧、曹操附近瞬间安静了下来。
即便是上面的刘辩,也止住话头,神情平淡的看向曹操。
对于曹操被举告这件事,刘辩心里也有着诸多疑惑之处。
而后面的人感受到突然的安静,不约而同的住口,楞在原地,转头四处张望。
曹操直视着荀彧,面不改色的道:“颇有些可疑之处。”
荀彧脸上带着一丝好奇,道:“曹司马详细说说。”
刘协,王朗,钟繇,荀攸,司马儁,皇甫坚寿,吴景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曹操身上。
身为大汉最高层,他们对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里面有太多吊诡之处了。
即便是刘辩,也拿着酒杯,静静的等着曹操的回答。
这件事,皇城府,黄门北寺狱都参与了暗中调查,却始终没有查到任何幕后之人的蛛丝马迹,就仿佛真的是那个家仆受不了曹府的欺压,主动跑到廷尉府举告曹操。
这时间点,举告曹操到廷尉府,单是这两个巧合就足以说明此事不是巧合!
曹操自然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刘辩的,神色一沉,道:“丞相,陛下登极以来,再三劝告朝臣,党争祸国,朝廷须以‘团结’为要,下官深以为然。今日之事,定有不轨之徒从中构陷,请丞相明断是非,大局为重。”
荀彧直视曹操双眼,在这双眼里,除了冷漠幽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曹司马说的是。”荀彧拿起酒杯,不远不近的对着曹操。
曹操举杯相迎,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荀攸观察着曹操,却又悄悄注视着荀彧。
‘文若是看出什么了?’荀攸心里暗道。以荀攸的性格,不会在这种场合对曹操进行质问,除非是有所指向。
‘是为了离间曹操与王朗吗?’荀攸若有所思,在曹操放下酒杯后,忽然道:“曹司马,三法司对‘赎罪银’不太满意,想要取消,你怎么看?”
曹操稍稍思忖,道:“这是三法司的事,下官只能说,并不反对。”
王朗见荀攸要祸水东引,出声道:“荀仆射,下官以为,对于朝廷高官要职,不仅是须吏曹、尚书台举荐奏禀陛下,还当朝廷共议。”
荀攸淡淡瞥了他一眼,道:“王廷尉,廷尉府独专审断之权,知否有些不妥?”
“诸位,”
刘协笑呵呵的拿起酒杯,道:“今日是改元庆典,不宜讨论政事,还请举杯共饮。”
有刘协打圆场,众人不能拒绝,纷纷举杯,高声应着。
刘辩坐在那,将朝臣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与身旁的卢毓低声道:“卢毓啊,伱对曹操的话怎么看?”
卢毓躬着身,在一旁嘈杂中回应道:“陛下,那件事确实十分吊诡,有着诸多说不通的地方。”
刘辩的目光在曹操,荀彧,钟繇,荀攸,王朗,司马儁等人身上流转,笑容不变,道:“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你说,这妖孽是在座的,还是在外面?”
卢毓神情微变,连忙道:“陛下,大汉中兴在即,祥瑞无数,无有妖孽。”
刘辩双眼微眯,审视着一个个觥筹交错的朝臣,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下次给曹操传递消息的时候慢一点,不能快过尚书台。”
卢毓脸角紧绷,低声道:“微臣明白。”
刘辩伸手招向不远处自顾坐着的刘绍,道:“来父皇这里。”
六岁的小家伙,颇有些虎头虎脑,小脸憨厚平实。
听到刘辩的声音,站起来,就来到了刘辩的身前,睁着眼睛,目露好奇以及探寻。
刘辩伸手揽过他,让他坐到身边,笑着道:“今天累不累?”
刘绍摇了摇头,并没有答音。
刘辩习惯了他这个个性,看向殿内坐着的众臣,笑着道:“去,招呼一下丞相与曹司马。”
小家伙回头看了眼,而后就去他的位置拿起酒杯,来到刘辩身前倒了半满,转身就走下台阶。
满殿的人虽然热闹非常,可谁的余光能绕过刘辩?
眼见着他将那位大殿下叫过去,眼见着大殿下拿着酒杯走下台阶,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不少人望着刘绍的目光十分复杂,心中起伏不定。
这位是皇长子,在无嫡子的情况下,东宫的最有可能人选!
加上之前祭礼的事,一些人浮想联翩,目光由复杂变得炽热。
刘绍来到荀彧跟前,双手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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