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孟德,孟德,同睡!”
沮授忽然有所惊醒,跟着道:“将曹将军一同扶起来,与将军抵足而眠。”
许攸闻言,所有醒悟,目光落在酣睡不动的曹操脸上。
夏侯惇有意跟着,却被沮授不动声色给拦住了,道:“夏侯司马,请给我来,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住处。”
夏侯惇无奈,只能跟着沮授离开。
袁绍,曹操被伏进了袁绍的卧房,有婢女为两人擦拭,脱掉外衣。
两人便真的抵足而眠,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大。
婢女收拾一番,便悄然退出,关好门。
酣睡的两人,没有半点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绍鼾声依旧,微微抬头,眯着眼,望向对面的曹操。
注视好一阵子,见曹操一动不动,心里略微放松,慢慢躺回去,心里冷笑一声,呼噜声渐小。
不多久,仰面朝天的曹操,狭长双眼睁开一丝缝隙,见袁绍的呼噜声渐渐正常,余光瞥向不远处的书桌——上面摆满了书信。
曹操注视一阵,忽然咳嗽两声,呜哇一声,道:“喝,继续喝……”
而后翻身,脸朝内。
另一头的袁绍打着鼾,等了好一阵子,左眼悄悄睁开一丝,见曹操毫无动作,脸角动了动,酒劲上涌,眼帘挣扎几下,还是合上了。
而在沮授的营帐内,沮授正与高干对饮。
高干生性豪放,手里撕扯着羊肉,满脸是油,不解的道:“军师,你说舅舅这是摆的哪一出,这曹操,到底要怎么办?”
沮授则斯文有礼,吃着菜肴,微笑着道:“其实也不难猜。这曹操,将军是杀不得,抓不得,最好的办法,还是与他结盟,先灭董卓。”
高干喝了口酒,道:“我也想先杀了董卓,可这曹操,总让我不舒服。”
沮授笑容没了,轻轻点头,道:“只带了一个夏侯惇,便敢轻骑而来,单是这份胆魄,当世没有几人可比。此人若是不能尽早铲除,将来定是我们的大敌!”
高干甩掉手里的刀子,腾的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可!”
沮授连忙拉住他,神色凝重道。
高干倒也好劝,一屁股坐回去,道:“何意?”
沮授沉吟一阵,道:“我们与曹操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诛灭董卓。将军与董卓有灭族的血海深仇,在没有诛灭董卓之前,是不能与曹操,或者说与朝廷翻脸的。”
高干顿时脸色阴沉,手里的刀,狠狠的在眼前的羊身上割起来。
他是袁绍的外甥,当年袁家被诛,就有他的父辈,而董卓跑到兖州诛杀袁遗等残留袁家之人,高干家族几乎被董卓趁机屠灭了干净!
沮授看着高干的表情,道:“中郎将,有些人是要杀曹操的,若是……中郎将可要出面劝阻。”
高干咬着羊肉,含混的道:“懂了。不过,那许子远近来深得舅舅信任,我怕力有未逮。”
许攸在袁绍阵营是相当卖力,为袁绍在灭掉袁术、讨灭公孙瓒中,立有大功。
沮授也十分不喜欢许攸,这个人来了之后,除了讨好袁绍外,就是肆意的拉拢人心,贪污受贿,购置田产、房铺,娶妻纳妾。
在沮授看来,许攸背叛袁术投靠袁绍,实属‘奸邪’,不能信用!
“我来想办法!”
沮授双眼闪过一缕寒芒,而后道:“还有,那个田丰,将军可有主意?”
高干摇头,道:“我问过舅舅,舅舅说,那是朝廷派来的人,不能轻动。”
‘不能轻动’,而不是不能动。
沮授会意了,神情陡然沉默起来。
高干正吃的卖力,听不到声音,不由抬头,疑惑道:“军师,这是怎么了?”
沮授深吸一口气,道:“从现在来看,将军与曹操会盟没有什么问题。曹操上一次差点被董卓打的全军覆没,必然不敢贸然出头。是以,攻伐董卓,会以将军为主。”
高干怔了怔,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沮授道:“此次伐董,所有人心思各异,我担心将军前线讨董,后面有人动手脚。”
高干不是蠢货,神情惊变,道:“你是说,有人会背刺我们?”
沮授默默点头,道:“最好的办法,是粮草由我们负责,然后所有人马一同前进,听候将军调遣。”
高干双眼大睁,道:“他们能答应?”
这就等于说,要曹操等人交出粮草,还要跟随在袁绍身旁,听候调遣,这谁能、谁敢答应啊?
沮授冷笑一声,道:“将军是天子诏书任命的讨董主帅,统管钱粮、将令合一,这是应有之举。他们要是不答应,那就拖下去,看谁先着急!”
高干脑子转不过来,道:“你之前不是说不能对曹操动手吗?你这么做,不是逼曹操与我们生隙,还怎么一同讨灭董卓?”
沮授与高干对视,双眼灼灼,道:“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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