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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刘协这会儿上前来,稍稍沉吟,低声道:“陛下,是否该明旨?太常寺下辖鸿都门学、太学,事关年底祭礼,应当早点结案。”
“父皇,”
刘辩还没说话,刘愈忽然抬头,看着刘辩,奶声奶气的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刘辩微笑的低头与他对视,道:“父皇很开心啊,哪里看出父皇生气了?”
刘愈眨了眨眼,盯着刘辩道:“父皇就是在生气。”
刘辩心里莫名的越发恼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更多,道:“嗯,有点。”
“父皇撒谎!”
小家伙不干了,眉头竖起,道:“父皇明明很生气。”
刘辩眉头皱了又皱,心里的闷气难出。
龙椅坐的久了,刘辩越来越发现,他对很多事情力有不逮,哪怕他三令五申,多次巡视,可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而且,水面下,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龌龊。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刘辩笑着与刘愈道。
刘愈嗯了一声,递了一块糕点给刘辩,道:“父皇吃,吃了就不生气了。”
刘辩拿过来,放到嘴里,目光看向前面,心里在思索着这个契机。
刘协不敢说话了,目光看向继续吃着糕点的刘愈,心里暗想:整个大汉朝,就没有人能劝说的了这位皇兄吗?
刘辩带着小家伙,满洛阳的转,想让他玩个尽兴。
另一边,杨彪急匆匆返回丞相府,而王朗早就在等着了。
杨彪顾不得其他,先是大口大口的喝了一壶冷茶,这才瞪着双眼,将鸿都门学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与王朗说了。
尤其是刘辩那几句话,着重说给王朗听。
最后,杨彪看着他,道:“你说,陛下是不是暗示我该致仕了?”
王朗紧拧着眉头,满脸苦思。
随着入仕的时间越来越长,王朗没了旁观者清的从容,身在局中,烦恼充斥着大脑。
他左思右想,还是摇头,道:“朝廷里,没有可以接替你的人选。朱儁,刘虞已经离京,那张温更不可能。如果真的要替换你,至少要先一步充实尚书台,以作铺垫才对。”
杨彪闻言,心里压抑难消,道:“陛下对鸿都门学的事只字不提,反而对我温言安抚,这太奇怪了。”
王朗也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却想不透彻,道:“我听说,大司马近来身体很不好。”
杨彪一怔,道:“怎么突然提到他了?你说曹孟德?”
王朗一直紧拧着眉头,道:“他还不够资历。我的意思是,陛下或许想要对朝局再次进行变革。”
杨彪稍微想了下就道:“怎么变?”
刘辩继位后,中央官制可以说是一变再变,抬尚书台、贬低九卿,废罢三公、复设丞相,御史台、廷尉府等权责不断划分等等。
到了现在,朝局日渐稳固,所有人都以为,宫里不会对官制再次改革。
王朗看了眼杨彪,道:“我猜测,陛下可能想要废罢丞相。”
杨彪心里一咯噔,脸色都变了,语气带着颤抖,道:“废罢丞相?”
‘废罢丞相’,需要足够的理由,或者是足够分量的人头。
王朗面露迟疑,道:“都是猜测,算不得数。不过,你请辞是对的,先以退为进,看看宫里的反应。”
杨彪这才暗松口气,仍旧忐忑,胖脸沉凝不减。
虽然他自认‘无为无过’,可朝廷争斗、臣子落罪,一定需要切实的罪证吗?
与此同时,吏曹。
钟繇,荀攸,荀彧,戏志才四人对坐,也在说着鸿都门学的事情。
戏志才听完,有些感慨的道:“边师与蔡公都是儒学大家,不当入仕为官的。”
边让的名声在蔡邕之上,不同在于,蔡邕热衷于名利,自灵帝以来,一直是权贵的座上宾,哪里有热闹哪里必有他。而边让是潜心治学的学问大家,享誉海内的大儒。
荀攸却不太在意,道:“这天下,有几人读书不为做官?”
戏志才,钟繇,荀彧听着,都没有说话。
不为做官的确实有,而且不少,但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心思的,那便是凤毛麟角了。
荀彧最稳沉稳镇定,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戏志才病恹恹的裹着衣服,道:“鸿都门学,太学的事情,御史台接到不少举告,一去查便不了了之,拿不到任何证据。这次也就是陛下撞见了,等去查,除了那边勇,朱力的两个口供,怕也不会有什么证据。”
荀攸看了他一眼,神情凝色的道:“只要想查,不会拿不到证据。问题在于,宫里的是怎么考虑的。”
钟繇是在场的唯一当事人,一贯的肃色道:“我感觉到,陛下非常震怒,但强忍不发。后来将丞相,伏中丞,司马尚书以及我叫了过去,又只字不提,我在想,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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