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仔细回忆着,道:“只有五天前的一道,是请命入冀州的。”
刘辩点点头,心里斟酌起来。
要说曹操心向大汉,这个没问题,可要说他没有别的心思,谁人都不信。
连皇甫嵩都有人劝他自立,大汉十三州明暗自立者无数,曹操,会不会真的拥兵自重,待价而沽呢?
刘辩有些拿不准,看着皇甫坚寿这道奏本,沉吟起来。
“陛下,何晏到了。”突然间,宫门外,一个小黄门道。
刘辩看过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一岁多的模样,相比于刘绍的大眼睛,何晏有点没睡醒,睁不开眼。
“来,过来。”刘辩招手。
何晏又回头看了眼,倒是没有什么害怕,小步还有些歪扭的走到刘辩身前,仰着小脸注视着刘辩。
刘辩看着他,忽然一怔,道:“等等啊,等等啊,朕跟你父亲是表兄弟,嗯,朕是你表叔,叫表叔。”
何晏静了一会儿,奶声奶气的道:“表叔。”
刘辩顿时满脸笑容,弯腰将他抱上软榻,道:“来,你跟刘绍玩会儿,他小名叫羊儿。”
何晏很乖巧,站在小木马边上,看着年岁相当的刘绍。
刘绍自从何晏出现,就一直盯着他,现在两个小家伙四目相对,一个说话不利索,一个不会说话,就那么对视了。
刘辩见着,笑了笑,没管他们,再次看向手里的奏本。
潘隐等了一会儿,才上前道:“陛下,王公在永乐宫快半个时辰了。”
刘辩一怔,道:“还没出来?”
潘隐道:“是。”
刘辩双眼半眯,不由得笑着道:“有趣了。你盯一盯,看看咱们这位王公要干什么。”
“是。”潘隐小心的应着道。
随着朝廷不断加大力度澄清吏治,朝廷本就掩藏着的各种矛盾逐渐爆发出来,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汹涌,紧绷不已。
不等潘隐转身,刘辩又道:“那杨修在曹操那干的错,曹操奏本里颇为赞誉。得有所赏赐,等到晚上,你让御厨,做一些好菜送到丞相府。”
潘隐怔了又怔,杨修做的不错,为什么不赏赐杨修,反而赏赐丞相府饭菜?
“小人领旨。”潘隐不敢多问,连忙应着。
……
户曹。
戏志才坐在荀彧对面,汇总着山阳郡的巡视结果。
荀彧脸角似乎比之前更加老成了一些,等戏志才说完,面露怪异的道:“你是说,山阳郡的秋粮,应该一万石以上?”
戏志才瘦弱,有些病恹恹的,冷声道:“整个兖州的秋粮,应当在十万石以上,都被以各种名义扣下了。”
荀彧下意识的皱眉,道:“我记得,中平三年才六万,你说十万,可有把握?”
戏志才神情愤然,道:“我要说二十万,你是不是更不信?”
戏志才与荀彧是至交好友,同游同学数年,倒是少了一些官位上的尊卑,言语间直言不讳。
荀彧恢复平静,目中都思索色。
他自然是信戏志才的话,按照对兖州田亩的计算,二十万也是不难。但兖州大乱初定,需要用钱的地方非常多,从州、郡到县,各种克扣秋粮倒是能够理解。
但这不符合朝廷的规制,尤其是在‘新政’的相对苛刻的要求下。
戏志才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一动,道:“你是担心,这些人会被打为‘贪官’,遭到查处吗?”
荀彧嗯了一声,道:“王公与刑曹铁面无情,并州被查处了近五百人,引发各种事端,何颙接连上书,朝廷压力也很大。”
戏志才知道朝廷一直在以各种手段加强对地方的控制,现在派去的人反而被查了,这会儿令地方更加混乱,对朝廷的‘新政’计划,造成冲击,成为阻碍。
“你们真的不能阻止王允与司马儁吗?”戏志才说道,语气多少有些不客气。
“朝廷的局势,比你想的要复杂,”
荀攸从外面进来,在戏志才边上坐下,轻叹道:“陛下太过年轻,积威不足。朝廷需要有人镇守。丞相的四世三公,无人能及,王允若是去了,尚书台就是个空架子。”
戏志才不由皱眉,道:“宫里的陛下就不知道吗?”
许攸自顾倒茶,道:“陛下要是不知道,怎么会三番两次压制丞相与王允的矛盾?陛下可是连十二常侍,何进,袁隗都是说杀就杀的人。”
戏志才满脸疑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二人不堪用,去位只是时间问题,为什么还将你们降级三等?”
这件事,二荀同样不解。
荀彧道:“今天要说的,是秋粮的事。”
戏志才摇了摇头,荀彧这个个性他太了解了,道:“你们不弄清楚,迟早会有大祸的。”
荀彧没理他,看向荀攸,道:“刚才志才说,兖州的秋粮或超十万石。这样看来,王公与刑曹的所为,或许并非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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