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着不动,没有去屋里凉快会儿,静等着刘辩结束。
刘辩又转了几圈,这才意犹未尽的下马,接过潘隐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汗,来到四人跟前,笑着道:“怎么,夏收有结果了?”
夏收现在基本完成了大半,虽然还没有完全押解到太仓,但数目应该是有了。
荀彧抬起手,道:“回陛下,经过汇总,户曹核算为一万万八千万。”
刘辩擦着脖子,感觉胸口有些黏,直接将毛巾塞入进去,狠狠摸了一把,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么说,全年可能不到四万万,再次锐减?”
荀彧躬着身,道:“回陛下,青州、冀州、兖州、徐州、豫州,荆州,交趾基本上没有钱粮上来。此次收取的钱粮,基本上来自于司隶以及益州、并州。”
刘辩抬头看了眼天上刺眼的太阳,道:“也就是说,年底之前,还得靠这三州?”
“是。”荀彧说道。
他没有说透,司隶、并州正在推行‘清丈田亩’、‘户丁登记’,钱粮根本不够用,哪里还有余钱上缴。
这一万万八千万钱,九成是益州来的。
杨彪,王允,荀攸不吭声,奏本早就上去了,无非是‘再等等’,仔细核算。
刘辩闻着浑身的汗味,想了想,道:“诸位卿家先进去坐,朕洗个澡便来。”
四人抬手,跟在刘辩身后。
刘辩见唐姬,蔡文姬还在,皱眉道:“大热天的,没事出来做什么,早点回去待着。潘隐,给两宫里再增加些炭。”
所谓的‘炭’,既是冰。
唐姬,蔡文姬行礼,应着无声后退。
她们的预产期接近,都在年底前后。
杨彪,王允,荀攸,荀彧四人进了书房,分次序坐好,歪头扭屁股的,相互讨论着种种要事。
大汉朝从刘辩继位以来,种种乱事迭起,各种叛乱此起彼伏,几乎各州都有叛乱,都有战事,你方唱罢我登场,没完没了。
‘汉室将终’的征兆是越来越多,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哀叹,又有多少阴谋家在其中穿针引线,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何太后突然出现在廷尉府。
后堂之内。
何太后冷着脸,注视着面前站着的钟繇,跪着的妙龄少妇。
何太后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手握刀柄,神情凶厉。
钟繇心里强自镇定,抬着手,道:“太后娘娘,不知来廷尉府,有何训示?”
何太后见钟繇这个时候还装糊涂,嗤笑一声,声音尖利的道:“钟廷尉,你藏着这个奴仆,是有什么心思?”
那少妇浑身一颤,急忙以头磕地,道:“太后娘娘,奴婢该死,求你求你饶过孩子,他他也是你的侄子……”
“闭嘴!”
何太后陡然喝道,道:“你个贱婢,我问你,大将军肆意妄为,是不是你挑唆的?”
“不是不是,太后太后,奴婢冤枉……”少妇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个不停。
钟繇一脸严肃,心中也是发冷。
他藏了何进的这个小妾,一旦公开出去,怕是会被有心人冠以‘居心叵测’的罪名!
偏偏他有嘴也无法解释!
何太后强压怒火,盯着钟繇,忽然淡淡道:“廷尉,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下官不知娘娘指的是什么?”钟繇一直抬着手,语气不卑不亢。
他话音一落,一个大汉的长刀猛的出鞘,架在了钟繇的脖子上。
钟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冰冷的刀锋,饶是他心智坚定,这会儿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他有种十分清晰、确定的感觉——何太后真的会杀他!
地上的少妇,颤抖不止,甚至哭泣了起来。
何太后厌恶的扫了她一眼,走到钟繇近前,语气幽冷刺骨,双眼深邃如渊,淡淡道:“本宫再问一次,这贱婢都说了什么?”
钟繇面不改色,道:“回太后,臣真不知道太后娘娘在说什么。”
何太后脸色阴沉,冷哼一声。
边上的大汉得到命令,抬起长刀,便要挥砍。
钟繇感觉到刀风,猛的双拳握紧,脖子阵阵发冷,绷直脸,双眼怒睁。
“陛下有旨,传廷尉钟繇入宫。”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那挥刀的大汉猛的一顿,停住手,看向何太后。
何太后表情不善,片刻后,摆了摆手,与钟繇道:“还请廷尉记住你说过的话。”
钟繇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暗自秉着一口气,道:“臣谨记。”
“这贱婢本宫带走了。”何太后径直往外走。
钟繇心里叹了口气,何太后出现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保不住这女人了。
那女人直接倒地,昏死了过去。
两个大汉架着她,随何太后出了廷尉府。
钟繇摸了摸脖子,仿佛能感受到血迹,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