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了。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庄志成冯翠凤两口子不懂,但马家和梁玉山却明显是懂的。
只是那两个罐子,他们在之前借口搬东西的时候也都已经看过了。虽说造型有点像元代的青花罐,但釉面稀松,甚至连开片都没有——能是什么好东西?
也是因此,虽然明知道杨振表示要他卖下青铜盏油灯,就必须把这两个油罐饶给他,那根本就是古玩行常用的欲擒故纵的手段。
但马家和梁玉山却是半点没有戳破的意思,只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杨振给钱。
连点遍,确定的确是八百五十块之后,庄志成冯翠凤眉开眼笑表示没问题,现在青铜盏和那两个油罐子是杨振的了。
“这么多街坊看着,要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要待会儿后悔,那可就来不及了啊!”杨振道。只当杨振是在玩把戏吓唬自己的庄志成冯翠凤两口子赌咒发誓,表示自己要再反悔,那就是后娘养的!
“既然这样,那东西我可就拿走了啊!”眼见二人如此,杨振便也不再废话,拿着青铜盏和油罐子就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马家和梁玉山却是上前一步,指指两个油罐子冲着杨振幸灾乐祸道:“一定要人家饶你两个油罐子——你别不是以为你在青铜盏上亏的,还能从这两个罐子上给找补回来吧?”
“不然呢?”杨振反问。
“画看纸墨笔法韵,瓷看胎骨釉!”
“但凡老瓷器,那就没有不开片的!”
“可你看看这两个罐子!”
“但釉面稀松没开片不说,而且还是红釉!”
“除了造型之外,你自己瞅瞅有那点儿像是元青花了?”说着这些,马家和梁玉山等一脸连这些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居然也敢出来帮人掌眼的表情道:“别人家奉承你几句你就真把自己给当成了内行,今儿这事就是让你长点记性,记得以后不懂就少出来不懂装懂,免得跟今儿一样,丢人现眼不说还破财……”还在菜市场保卫科的时候,杨振就因为经常抓小偷而在旧厂街颇有名望。
再加上前一阵棉纺厂的事,这阵杨振在旧厂街的名望更是达到了顶点。
今儿这事,大家虽说也都替杨振不忿。但到底庄志成冯翠凤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所以刚刚大家即便不忿,也没出声。现在眼见马家和梁玉山等一群外人居然对着杨振冷嘲热讽,一众街坊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等杨振开口,一群人就已经冲着马家和梁玉山等人嚷嚷道:“杨主任也是一番好心,怎么就丢人现眼了——怎么说话呢你们!”
“在古玩行里打了眼,那就是丢人现眼!”
“你们要不信可以自己问问你们杨主任!”马家和梁玉山等闻言毫不示弱,针锋相对,表示难不成就因为杨振是你们街道主任。
他打眼我们还不能笑话几句了不成?原本想闷声发大财。但眼见这么多人为了自己跟马家和等人吵的面红耳赤。
搞不好都能打起来……杨振不得不干咳两声,冷笑出声道:“本来不想跟你们这些半吊子一般见识,但既然你们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今儿本主任就破例一次,让你们开开眼……”说完这话,杨振也不管马家和梁玉山的脸色,直接看向周边群众道:“你们谁家有煤油,借我点儿使使!”这年头三天两头停电,煤油蜡烛可谓家家户户日常必备。
也是因此,不过几分钟就有人拿来了煤油。
“看好了!”冲着马家和梁玉山冷哼一声,杨振找来团棉花蘸了点煤油,就开始在两个油罐的表面擦拭了起来。
不过几下,原本洁白的棉花便已经是血红一片。而那油罐的釉面,也似乎在煤油的作用下变的软化了起来!
“这釉面居然还会褪色!”
“怎么这么奇怪啊!”看到这一幕,外行们还不明所以,但马家和梁玉山等,却是脸色剧。
因为经过杨振的这番演示,他们岂会还不知道哦啊那所谓的釉面压根就不是真正的釉面,而是油漆!
而根据这油漆,他们又想到了流传在四九城古玩行里的一个传说。这传说就是在四旧的时候,未免家传的宝贝被查抄破坏。
有不少人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瓷器上刷上一层油漆用来躲避查抄。
之所以是用红油漆,而不是别的颜色的油漆。自然是因为当时的年代,红色具有特殊意义。
瓷器在被刷上红油漆之后,被发现和遭到破坏的可能性要比其它颜色的油漆来的更低。
因为这类的瓷器不少,因而坊间还为其专门取了个名字,叫做红漆瓷。
想到除非是特别珍贵的瓷器,怕当时根本就没有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以这种方式来藏瓷器,想到传说中的红漆瓷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自己却没认出来……马家和梁玉山等直感心如刀绞,简直都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
虽然杨振只是随便擦拭了几下就已经住手,因而压根没人知道在这红漆包裹之下的罐子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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