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赵让吃起了糖炒栗子。
栗子剥开还冒着热气,吃进嘴里,得不住的哈气才行。
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赵让才腾出嘴巴说道:
“阿曼尼来了。”
“嗯。”
“单夜国的国主是假的,二十年前,这个国家就开始被破败神教控制了!”
“嗯。”
赵让说了许多刚才他觉得震撼的事情,可叶三娘始终不温不火,只在他说完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叶三娘又剥了个糖炒栗子,丢进嘴里后说道:
“是你太感兴趣了,这样容易让人牵着鼻子走。”
“当然,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赵让顿时冷静了下来,完全沉浸入自己的精神之中,外界的任何都干扰不了他。
突然叶三娘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赵让恍然回神,才看到海迪耶和阿奇滋正站在自己面前。
“可以走了?”
赵让问道。
海迪耶点点头。
有了刚才叶三娘的提醒,赵让并不着急,十分沉稳的继续问道:
“去哪里?”
海迪耶和阿奇滋明显感到赵让的态度和先前不同,对视一眼,都隐晦的看了看叶三娘。
刚才姑娘和伙计都对两人汇报,说赵让和叶三娘凑在一起说了不少话,但说的是什么,却是没有听清。
看来阿曼尼信中提醒的的确没错,这个女人他们绝对要小心堤防,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坏事。赵让刚才还急不可耐的要去见阿曼尼,这会儿又悠哉悠哉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其中肯定是叶三娘的话起了大作用。
赵让见两人一时语塞,心中也大体上有了把握。看来叶三娘的说的没错!对一件事情太感兴趣,就会被别人加以利用。
虽然他不知道眼下自己这般表现是不是太过头了,反正只要让这些西域人知道自己不是谁牵绳就能走道的就好。
“去黑街深处的一个地方。”
阿奇滋斟酌了再三,这样回答道。
“黑街深处?那地方有什么?”
赵让一环扣一环的问下去。
其实这种问题都不重要,但用来磨练自己的耐心,以及损耗他们的耐心是再好不过的了!
“深处有个奇人,阿曼尼公主也在来的路上,约定好在那里见面。”
赵让听后想都不想,继续追问道:
“有多奇。”
他每一句话都是疑问,可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照本宣科的书塾先生。
“赵公子觉得一个人有没有办法知道世上所有的道理、秘密,以及问题的解决办法?”
赵让摇头说道:
“绝对没有这样的人!”
海迪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弯下腰,神秘兮兮对赵让说道: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赵公子又该当如何?”
赵让瞥了一眼海迪耶奇怪的表情,心想这不就是大威里坐在街头巷尾的算命先生?
看似无一不不通,实则胡言乱语,说的全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
大威中将这种人称作“庸门将军”,因为他们只会“乱点兵”,用这种法子,就能把人拢住不走。
只要向围着他的人们说:
“别看咱这圈儿人,心里有事的不少!我一眼就看出来,谁有什么事了!其中啊,有两个人的官司没着落。另还有一人,刚刚才吵完架!”
但凡围拢的人里面有谁正遇上官司,或是才从家里气不过出门来,听到这话,肯定觉得这人有几分功夫。只要心神一动,脸上就会显出形来,接着就会成为“庸们将军”重点关照的对象。
心里有事的人,越说越着急。往后扯续着,早晚把肚子里的苦闷全都倒出来,却还以为是人家给算出来的!
这么一来二去,事儿都知道了,谁还能没个主意?
但人家这时候却又要立规矩了!
赵让冷呵呵的回道:
“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白送我方法。一定会约法三章,比如什么聋子听不见不说,小孩听不懂不说,火气上头的人没脑子不说。”
海迪耶拿过桌子上的葡萄酒,倒了一杯,递给赵让,客气的说道:
“赵公子看来就是火气上头。”
赵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
“我没有在气头上,只是有点累了。从查干托洛盖过来,可是要翻山的!”
“可是松桃山并不高啊,也不难走!”
海迪耶看赵让是真不想去,顿时有些着急了。
“我现在要回青衫客睡一觉。既然你说过,住进去的都是朋友。我想你一定不会为难的朋友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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