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铁骨铮铮好儿郎!在下佩服!贴加官这种酷刑在前,你都咬紧了牙关。”
“这样吧,给别人贴加官我用的都是水。为表对你的尊重,这回我用酒。”
“前几日,南洋人贡上来几十坛子西洋酒,叫什么朗姆的。这酒有劲,遇火即燃。”
“皇上待我恩重如山,赐了我一坛。我特地带来了豹房,招待燕郎中你。”
燕晓齐两眼圆瞪,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正德帝嫌常风话多:“姨父啊,朕这等着开眼界呢。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赶紧上刑?”
正德帝哪里知道,“言”亦是审讯时摧毁案犯心理防线的重要工具。巧妙的言语跟求死不能的酷刑在审讯时更配哦。
常风道:“是,皇上。”
随后他开始给燕晓齐脸上贴桑皮纸。
贴了第一层,常风将一舀子朗姆酒泼在了桑皮纸上。
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用后世的话说,燕晓齐感受到了濒死状态。他仿佛看到了牛头马面和孟婆。
五贴阎王共言欢。常风没有贴第五层。他可不想弄死燕晓齐,断了虎罪箱的线索。
过了片刻,常风将桑皮纸给燕晓齐揭了下来。燕晓齐回归阳间。
正德帝抱怨:“隔山打牛也好,贴加官也罢,都不及‘去恼刀’来得有趣。”
燕晓齐一听这话,差点屎尿齐出!
“去恼刀”是锦衣卫刑具的一种。是一柄形状古怪的小刀。以“去除男人的一桩大烦恼”而得名。
去恼刀是此刀文雅的称谓。粗俗的称谓是“断子绝孙刀”。
常风不知第几次朝着燕晓齐伸出了大拇指:“燕郎中,铁汉子真男儿也!四层加官贴下去,竟依旧守口如瓶。”
“皇上下旨了。我只好动‘去恼刀’,伺候你去势。”
“来啊,扒裤子。去恼刀伺候!”
老阎王从刑具箱中拿出了去恼刀,从头上揪了根头发,放在刀锋上一吹。
这小破刀竟吹毛即断。
常风笑道:“痛只是一时。少一桩男人的大烦恼,却能让你受益一世。燕郎中,你忍一忍。”
说完老阎王就要上刑。
燕晓齐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此时,巴沙开始跟常风唱双簧。
巴沙道:“帅爷,不对啊!”
常风问:“啊?哪里不对?”
巴沙道:“燕郎中嘴上束着三花牛笼套呢。就算他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常风一拍脑瓜:“啊呀!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正德帝在一旁捧腹大笑:“姨父,有你这么审案的嘛?刑没少上,却束着案犯的嘴。案犯不能说话还招什么供啊?”
其实,一切都是常风刻意为之。目的是击碎燕晓齐的心理防线。
常风笑道:“是臣糊涂了。”
他并未急于松开燕晓齐嘴上的三花牛笼套。
常风道:“燕郎中。我知道在你心中与厂卫有深仇大恨。你以为你的兄长乃是厂卫所杀。其实不然。”
“告诉你吧。你兄长替刘、谢二位阁老经办秘密差事多年。是被他们灭口了!”
常风这是睁着眼说瞎话,连刘瑾都承认燕晓柳“暴病而亡”是谷大用下的手。
常风又道:“你或许认为,透露给我虎罪箱的事是不忠于刘、谢。大错特错了。身为饱读诗书的文人,忠于皇上才是最大的忠。”
“不是我想知道虎罪箱的下落。而是皇上想知道。”
这些话是在给燕晓齐一个台阶下。
常风再道:“只要你说了,就能继续当你的刑部郎中。若不说,不好意思,我只能遵从圣旨,给你去势。”
絮絮叨叨完,常风这才给燕晓齐解开了三花牛笼套。
燕晓齐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下官做事,瞒着谁也不能瞒着皇上。下官刚才就想说,可常帅爷一直束着下官的嘴啊!”
正德帝竟一脸失落的表情:“没意思。朕还想再看一次去恼刀手起刀落的壮观景象呢。”
“得了,姨父,你在这儿问话。朕先去做宣大沙盘了。”
常风拱手:“臣恭送皇上。”
正德帝走后,常风问一旁的钱宁:“咱们大明有句古话,什么来着。”
钱宁这人有些大舌头:“西西舞者魏骏杰。”
常风点头:“对。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燕郎中果然是位俊杰。说吧,那六个装有八虎罪证的木箱藏在何处?”
燕晓齐一脸惊讶的神色:“常帅爷说.六个木箱?”
常风点头:“是啊。虎罪箱不是一共有六个嘛?”
燕晓齐苦笑一声:“怎么可能!我用了大半年时间,动用了两千名督捕司密探、耳目,搜集了除张永外的七虎八百三十件不法情事。每一件都有数千言的罪状、证词。”
“另外还有两百三十五名活着的证人.六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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