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连犹豫了下，“主子，我想跟着您。二当家这边，我可以把我的亲信给他。”

    林雾看他，道：“你受刑已经伤不少，还折腾那么久，留下好好休息吧。再说你跟着我其实也帮不到什么了。等明天事情都结束了，你就可以离开去找郑启，和他一起去接郑源。”

    郑连想想自己确实帮不到什么，只好点头。

    任珂见缝插针的说：“走吧林雾，医生不是在船上，赶紧上去，让他给你看看。你脸色都难看死了。”

    游元也催道：“快去吧，到船上休息会儿。”

    林雾嗯了声，和任珂走。

    令琇正要跟上，忽然，游元叫住她：“半分钟，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令琇一愣。

    前面林雾和任珂对视一眼，先上船了。

    游元转身往不远处的车边走，郑连和下属们都背过了身去。

    令琇沉默了下，到底还是跟上。

    看着游元的背影，令琇心情很复杂。

    他们认识很久了，从小到大的情分。不出意外的话，两家关系原本可能会更近一步，只可惜后来她家遭难……

    “……对不起。”游元听到脚步声靠近，回头看向令琇说，“当年如果不是我家里人，你家也不会……”

    “都过去了。”令琇平静的道，“如果我还怪你，几年前就不会应你帮你。我知道，林雾想帮我一起离开杀手城，也有你的一些缘故在。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我也都看在眼里。你我早就两清了。”

    游元一贯淡漠的面容有些怔愣，沉默片刻，他道：“那你今天过后有什么打算吗？你家的那些产业，我已经帮你拿回大半，就在北欧，你可以去那儿。”

    令琇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擅商了？”

    游元没有隐瞒：“褚仲吾帮我的。”

    令琇脸色浮现出一丝古怪：“我听说过他。他一向精致利己，不肯吃亏，怎么会帮你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

    游元言简意赅：“以前我做杀手第一次任务就是他，没有成功。后来我去找你家线索时被人阴了，他救了我。然后我们做了交易，进他的第四特区帮他做事。”

    令琇：“后来你就一直在他身边了？”

    游元颔首。

    令琇想了想：“不够吧？以他的性子，吞掉北欧产业链，又把我家的吐出来，损失可不小。他只要你进第四特区，没有要求你做别的事？”

    游元坦然道：“他要了我十年。”

    “……？”

    “……自由，十年自由。”游元很快意识到说的有歧义，补充道：“他说到期随我走留。”

    令琇奇异的看他，“就这样？”

    游元莫名：“不然呢？”

    令琇欲言又止，最后道：“我真的放下了。其实我现在的财力就够过完余生，所以北欧的那些，我不想要，也不能要。我怕我看到它们，会想起从前。”

    她往前一步，抬手拍拍游元的肩膀。

    “你把它们还给褚仲吾吧，换你们的交易作废。”

    “游元，作为老朋友，我建议你到时好好考虑是去留还是人。”

    说罢，她就转身走向码头。

    游元微怔着望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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