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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石德下雪了!
下雪,也就意味着年关将近。
肖正平让各个单位清点了一下账目,刨开运转所需要的费用,账目上的活动资金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万。
也就是说,这一百多万是肖正平的纯利润。
一百多万,放在深圳,也就够李文丽买五台车,可要放在樟树垭,已经够肖正平一大家子一辈子吃喝。
年末的时候,上学的都回家了。
大伯家也许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小孩儿就有六个,再加上大姐大姐夫、三姐、堂哥堂嫂还有肖正平两口子,两个院子似乎都不够。大妈还说了,过两天二姐二姐夫也会带着孩子过来,今年他们一家要在这边过年。
虽然都聚在肖坤国家里,但是肖坤国决定今年这个年去肖正平的新房子过——装修已经完成,需要人气暖暖房子。
陈炎也回来了,带回来一大包礼物。
一到家,陈炎就打电话到肖坤国这里,肖坤国接到电话便喊肖正平过来接。
陈炎在电话里让肖正平赶紧去他家,语气还挺急,肖正平以为是深圳那边有啥事儿,就着急忙慌赶了过去。
谁知道到了陈炎家,陈炎神秘兮兮拉着他走进里屋,随后从写字桌的小柜子里提出一个纸袋子。
“瞧瞧,这是啥!”陈炎从纸袋子里提出来两瓶茅台,得意洋洋地亮在肖正平面前。
肖正平惊呆了,“你娘的喊我来就是为这事儿?”
陈炎毫不在意,“啥事能有喝酒重要啊!我告诉你,这是我托余敏搞来的,人家直接从贵州拿酒,可是正经货。回头等张狗子回来了,咱哥儿仨好好喝一顿。”
一听说张狗子,肖正平心里惆怅起来,又是大半年不见,也不知道这小子混得咋样。
“炎婆娘,泉山前不久搞了次严打,你说张狗子该不会被抓进去吧?”肖正平问道。
“切!”张狗子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抓进去是他活该,咱都说他多少回啦?他不听咱有啥办法。”
“话是这样说,这回他回来,咱俩一定得把他留住,就是白给他发工资也好,咱都得把他拴在身边。要不然,真被逮进去,弄不好就枪毙了。”
陈炎把酒重新放回柜子里,说道:“行,你都发话了,咱就把他留下来,他要敢不听,我打断他狗腿。”
“哎,这段日子我也没问你,跟余敏处得咋样啊?”
“还行吧,多久欧阳,电话销路慢慢打开了,能挣钱自然大家都高兴呗。”
“林千雅还没走?”
“没呢!就属这小妮子最坏,啰嗦起来跟李文丽一个样。”
“那董兴发到底啥意思啊?他不知道余敏跟林千雅不对付啊。”
“我哪儿知道,反正现在呢,具体事务余敏在管,林千雅也没说什么,就是每天跟那监工似的,四处转悠。”陈炎看样子真的挺恨林千雅,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你呀,也别太在意。现在刚刚开始,大家都想把厂子办好,这个时候能不发生矛盾就不发生。真正较量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对了,”陈炎忽然问道,“李大为那儿到底怎么着啊,你找过他没?要不,我陪你去问问他?”
肖正平摆了摆手,“翻不起多大浪花,再说光问他没多大用,咱要干就斩草除根。”
“咋的,你还想弄死他啊?!”
肖正平叹了口气,陈炎这脑子算是废了,除非回炉重造,要不然,他的脑筋就永远是直的。
“娘的你能不能多动动脑筋?我弄死他我不得坐牢啊,这跟我一贯的宗旨根本是背道而驰好吧。”
陈炎窃笑一声,“对对对,你他娘一贯的宗旨就是损人不害己。”
“对啊!”肖正平恬不知耻,“这就是我一贯的宗旨,反正损害自己利益的事儿咱尽量别干。”
“那你想怎么个斩草除根法儿?”
肖正平阴邪一笑,“你说,咱把屏山酒厂给吞了,咋样?”
陈炎正坐在摇椅上喝茶,听见这话把自己呛了一口,咳得撕心裂肺的,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啥玩意儿?吞了屏山酒厂?平子,有两个钱你烧包了吧!”
肖正平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答道:“切,当初我卖菌子的时候你不也看不起吗?现在呢,我都让你去日本看娘们儿啦!咋的,屏山酒厂就那么不好对付?”
陈炎这会儿总算喘匀了气,他将茶杯搁在小板凳上,晃了晃手道:“不是好不好对付的问题,是县里面让不让你这么干的问题。平子,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屏山酒厂那是咱石德的脸面。不说别的,咱县里多少当官儿的有亲戚在里面啊,你想动屏山酒厂,这些人非把你撕了不可!”
“嘿嘿,我就不信那个邪,看着吧,早晚有一天,这些人得求着我把屏山酒厂给吞咯!”
陈炎又是一阵惊讶,“平子,你不是说笑?娘的,你不是真打这个主意吧?”
“哼哼,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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