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对肖正平来说,如果张大妈开价在五千上下,只要不高出六千,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掏钱。
可对方一张嘴就是八千,肖正平心说这还真是狮子大张口。
肖正平想了想,对陈锦州说道:“这么办,你回去跟张大妈说,三千块,她愿意就买,不愿意就算了。记住,果断一点,别说多话。”
“行,我记住了。那平子哥,中医院那房子?”
“要!你尽快安排下来,租金咱们给。”
陈锦州点点头便离开了。
看见陈锦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肖正平打定主意,要去一趟泉山。一来是通知蔡志鹏可以过来了,二来,他怕事情有变,得去罐头厂问问。
第二天,肖正平便搭上去往泉山的班车,两个小时左右,他抵达泉山市。
找到高远时,罐头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和冷清。
肖正平问高远租厂房的事儿有没有消息,高远却甩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冲着产线上的工人努了努嘴后说道:“他们太吵,晚上一块儿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说。”
说这话的期间,高远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像往常一样爽朗地笑着。
可是肖正平听完高远的话,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谈话啥时候不能谈?啥地方不能谈?就算怕被别人听到,去外面行不行?去外面怕被人看到,那像上一次去办公室谈行不行?
肖正平正纳闷着,高远已经走向办公室,那意思就像在请自己离开。
种种迹象都显示高远在避讳什么,肖正平心说果然被自己料中了——事情有变!
尽管很急,肖正平也没办法,至少高远还愿意跟自己谈,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走出罐头厂,肖正平趁着这段时间来到蔡志鹏家。
蔡志鹏似乎很忙,家里已经打包好一些东西,他看见肖正平有些惊讶,笑问怎么这么快又来市里了,是不是对他不放心。
肖正平摇摇头,道:“房子我都给你置办好了,有啥不放心的。这趟过来主要是问问租厂房的事儿。”
蔡志鹏停下手里的活计。正色看向肖正平,“对哦,先前一直说我们俩的事情,我还没问问你罐头厂的事呢。”
“嗨,有啥可问的。还在谈,还在谈。”
“嗯,肖总,你对这一块不熟悉吧?”
肖正平有些疑惑,看向蔡志鹏,“我不是本地人,肯定不熟悉啊。”
“这一块儿有个叫程航的人,怎么说呢,这人没啥正事儿,邪的歪的都干,你要在这一块儿办厂子,得小心着点儿这个人。”
肖正平一听,笑了,“哦,小混混!没事儿,我不怕,不瞒你说,我就是混出来的。”
“不不不!”蔡志鹏连连摇手,“这个人能量大得很,有靠山的,跟一般的小混混完全是两码事儿。”
肖正平不信邪,“能量大?有多大?”
蔡志鹏似乎有所顾虑,细想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他爸是公安局的。”
听完肖正平顿时明了——敢情是个官二代。
明白之后肖正平立马头疼起来,蔡志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自古以来胡作非为的官二代就是让人头疼的人物,很多时候他们当官的爹明明是个好官,可这些官二代却打着他们爹的旗号欺善霸恶。
而且这号人还不好对付,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有个当官的爹,有些人卖他爹的面子,有些人则害怕他们当官的爹,往往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乎这些官二代就以为别人真怕了他,于是愈加胆儿大,于是愈加胡来。
想了想,肖正平又自嘲起来,厂子都还办下来呢,担心这些干啥?目前还是以谈厂子为重,其他的以后再说。
在蔡志鹏家呆了一会儿,肖正平便告辞离开了。
走下楼来,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地儿可去——夏长勇估计已经出门,罐头厂下班也还有五六个小时,而泉山市除了马文凤和小柳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熟人。
马文凤?!肖正平连她住哪儿都不知道,再说这么平白无故去找她,找到了谈啥呀?
小柳就更别说了,找她就纯属自找麻烦。
一路走一路想着,忽然肖正平脑子里就像抽筋一样一阵抽动——谁说没熟人?小姑不就在泉山市吗!
一想到肖坤瑛,肖正平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来泉山这么多趟,他竟然把自个儿亲小姑给忘啦!
以前聊天的时候,肖正平记得小姑父在城建局工作,他们家住在勘察院宿舍里。
肖正平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便拦了辆人力车,报上勘察院宿舍的名字。
车夫带着肖正平走过大街,又拐进小巷,在小巷里七弯八拐,终于在一栋五层楼的楼房前停下。
肖正平付了钱,下车一打量,才发现这就是一栋两个单元的楼房,一共二十户人家。
肖正平不知道小姑住哪一间,就拦了一位下楼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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