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悦,“肖正平,这是组织经过商讨后的决定,不是你能够讨价还价的。”
“我不是讨价还价,而是争取一个机会。而且唐书记,鹿场是集体企业,咱们一直说讲民主讲民主,那这么大的事儿是不是应该跟鹿场职工商量商量,至少我跟朱书记要参与决定吧?”
“好了,肖正平,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天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来通知你们参会讨论,不过鹿场破产的大体方针是不会变的。你要真想保住鹿场,那你就自己去跟县领导争取吧。”
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唐汇东就乘车离开了。
肖正平跟唐汇东陈爱民三人坐在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之后,肖正平抬起头来,“场长,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要这事儿一天没下定论,咱就一天不放弃。这样,这两天你让酒廊把咱存的酒全部灌装出来。我先去县城弄钱,把欠的工资和福利发下去。你告诉大家伙儿,想要鹿场活下去,就跟我一起卖力干。”
陈爱民沮丧至极,垂头丧气道:“有啥用,上面定下来的咱难道还能改变?再说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能做啥?”
朱安国冲陈爱民挥了挥手,“爱明,话不能这么说。肖经理是对的,只要鹿场还活一天,咱们就得干一天。唐书记今天这话还是带着气,破产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咱们不参与,我觉着这事儿还没到最后。”
肖正平点点头,“就是!不管咋样,咱一定要做出点儿成绩来,如果县领导看见咱们的成绩还决定破产,那咱们也问心无愧,对不对?”
两人互视一眼,同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肖正平跟王鹏便驱车去往县城。
王鹏是一个多礼拜之前回来鹿场的——黎援朝虽然吃了回大亏,可始终还是住在林场,肖正平担心陈炎再发疯,就把他给赶了回去。
到了县城,去找余敏的时候,吴向阳告诉肖正平余敏已经回老家过年去了,不过余敏留了个联系方式,吴向阳转交给肖正平。
准备离开的时候,吴向阳神秘兮兮将肖正平拉住,笑道:“肖经理,听说了吗?新任县委书记下月初就来报到,听说他还挺关心你们鹿场的。”
“他关心就关心呗,有啥大不了的?”肖正平此时还真没闲心跟吴向阳扯这些。
“你还不知道吧,县里面正在商量鹿场破产的事儿,我估计新书记一报到,这事儿就有眉目。”
“呵呵,吴经理,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不过你不也说了吗,是商量,还没决定,既然是商量,那就是说不一定非得破产。”
“行了,肖兄弟,我又不是等着看你笑话,就是把这些消息告诉你。看你急着找余总,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事儿吧!所以不是我说你啊,早点儿答应余总不就没这些闲言碎语了么!”
“哎呀吴经理,您可真是够操心的,您那大楼盖完了吗?您还是把您的心放在盖大楼上吧!”
说罢,也不理会吴向阳的反应,肖正平便上车,催促王鹏开去德贤宾馆。
到了李大为这儿,肖正平二话不说,直接让他约刘梦梦。
李大为也是有一定背景的人,看肖正平着急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大概,“是为鹿场破产的事儿吗?”
肖正平一愣,“这点事儿就传开了?”
“嗨,县城多大啊,再说鹿场的事儿也不小啊,还不是一传就开!不过我可是听说这事儿是为新任县委书记准备的,说是为明年全县经济工作开个头。”
“开头?这是开的啥头?一开年就破产,预示全县经济明年破产呐?”
“呵呵,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企业破产,这可是新鲜事儿,在咱们县还是头一遭。新任县委书记一到,就先解决一个困难大户,这可是为本县经济做贡献呐,到时候梦梦他们再宣传宣传,拿上去就是政绩你知道吗!”
肖正平嗤笑一声,道:“哦,合着新书记要政绩就得在我头上开刀,我招他惹他啦!”
李大为这时正色道:“平子,咱俩说笑归说笑,可这件事儿开不得玩笑。你说鹿场这一垮,我的损失还有仓库里那些鹿茸酒,怎么办!”
肖正平闻言撇嘴一笑,“我不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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