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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拟合同的时候,肖正平虽然没有细看,但是大致的内容还是记得住。
那天妇女主任告诉他胡山川把合同拿了回去,肖正平就多了个心眼,仔细把合同内容回忆了一遍。
本来肖正平还打算着等胡山川把合同搬出来的时候就按照合同条款把承包款给付上,毕竟那也要不了几个钱,而且最主要的,后山上有“财神爷”,就算胡山川不提,肖正平也有心把后山承包下来。
现在听见胡山川把合同条款念出来,肖正平便灵机一动,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给胡山川点儿颜色瞧瞧。
看着胡山川煞白的脸庞,肖正平不由得暗道一声“爽”。
陈金山首先出声,说道:“合同没有明确不算,那就是算!”
邹树生也点头道:“当初拟这份儿合同的时候,就是为了增加平子的资产,不仅是木材,竹子、石头都是算进去了的。既然山川同志决定要按合同办事儿,那木材就应该算。”
邹树生一开口,其他几个人便跟着点头称是。
肖正平面带微笑转向胡山川,问道:“胡会计,你说呢?”
胡山川如鲠在喉,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最后清了清嗓子,结巴道:“既然大家都~~都说算~~那~~那就算~”
肖正平心情一阵舒畅,盯着胡山川看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胡会计我就不懂了,你上我家山头砍木材算怎么回事儿?”
胡山川料到肖正平有此一问,可真当肖正平问出来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我那是给了钱的!”
“钱给谁了?既然我是承包,那钱不是应该给我吗?可是你卖了那么多木材,到现在我一分钱都没见着,这该怎么算呢?”
看着胡山川窘迫的样子,邹树生不禁觉得好笑,说到底,这事儿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不安好心呢。
“行啦行啦,山川同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当初说好了这就是份假合同,你非要弄这么一出,现在好了吧,没话说了吧?”说着,邹树生一把抢过胡山川手里的合同,正想撕掉,却被肖正平给拦住。
“叔,你要干嘛呀?”
“把合同撕了,还能干嘛?”
肖正平赶紧又把合同抢过来,“撕了干嘛?咱就按着合同来呗。”
邹树生以为肖正平还在跟胡山川怄气,便笑道:“行了,平子,胡会计也是为大队着想,你这么不依不饶就不像话了啊。”
“不行!啥都别说了,我今天就把承包款付上,可是胡会计,我山头上的损失你得给我补回来,一棵木头都不能少。”说完,肖正平把自己原本租牲口棚和烤烟炉的钱拍在桌上。
在场的人没几个见过那么多钱,顿时对着那一沓沓厚厚的钞票看得出神。
胡山川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气焰,只是不停把眼睛看向邹树生或是陈金山,指望他俩帮自己说句话。
陈金山的话已经说在前边,这件事他只当是不知道,而且他也劝过胡山川,是胡山川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所以此时陈金山完全就是抱着一副看笑话的态度。
邹树生环顾四周,见没人打算发话,便拍了拍肖正平的手背,“算了,平子,咋还没完没了呢?你不是来谈牲口棚的事儿吗,咱早点儿把这件事翻篇,早点说正事儿。”
“叔,不能算,今天算了明天又指不定出啥幺蛾子。这样,我也不是不讲理,后山我承包了,你们去各家各户帮我做功课,另外,咱们再签一个补充协议,鉴于山头上的木材砍了那么多,你们得折价算在承包款里面。”
“你~~你这不是跟我们出难题吗?”
“哼,给你们出难题的不是我,是胡会计。反正今天我的承包款带来了,后山我承包定了,至于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儿。”
“那你还想不想租牲口棚啦,你要这么为难我们,我看租牲口棚的事儿就算了。”
肖正平这时站起身来,冲着几位领导扫视一圈,随后冷笑道:“树生叔,金山支书,我肖正平干啥事都是行得端坐得正,牲口棚我想租,后山我也承包,我还想把大队的大烟炉租下来。这本来是对大家都好的好事儿,如果你们因为你们自己出尔反尔而拒绝租给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想请你们好好看看自己,你们哪一个不是五六十岁的长辈?几个长辈在一个晚辈面前玩儿心眼,你们也好意思!”
说罢,肖正平一把抄起桌上的钞票,然后大步走出队部大门。
肖正平最后那番话掷地有声,可是只要稍微明点儿事理的人都能听出来,他那番话是说给胡山川听的。
几天之后,邹树生带着陈金山来到肖正平家,一同带来的,有一份租赁合同和一份承包合同补充协议。
其实肖正平已经知道邹树生这几天正在跟后山的几户人家商讨承包的事情,因为大伯二伯还有戴雪梅家就在承包的范围里面。
所以当邹树生和陈金山走进自家院子时,肖正平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叔,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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