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奇怪,那你现在没有弄死我,难道是觉得,我这一系列行为也算是保护人类么?”
“当然.”
深红的话,让夏洛克微微皱起了眉,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如果说,圣光在保护人类这一前提上不会做任何的让步,那么为什么他会偏袒自己,甚至容忍自己做一些足以颠覆社会稳定的事情,他所说的【人类】,到底指的是帝国的人们,还是800年后的残存人类,亦或者是什么自己还没有接触到的更广泛意义上的人类?
这些念头在夏洛克的心中隐隐萌生,但是他现在却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已经有无数的光点正在从地面朝着自己急速激射而来。
这些光点在飞艇周围的天空上炸开,形成一团团炽烈的火团,子弹叮叮当当的击打在飞艇的座舱墙壁上,头顶的巨大气囊似乎已经被射出了无数的空洞,不知道哪一下就会引爆深处的易燃气体,让整架飞艇瞬间被烈焰吞没。
“走吧。”
夏洛克将诸多思绪扔到脑后,拽开了座舱的大门,恐怖的狂风瞬间冲了进来,吹得他衣服和头发都猎猎作响。
下一秒,夏洛克直接跨出舱门,一跃而下,深红紧随其后,一人一鬼像是两颗流线型的空投炸弹从天而降,朝下下方的群山坠去。
那些嶙峋的山脉是那么的熟悉,当年夏洛克就是徒手翻越高山,冲入魔群,救了南丁格尔小姐,最后才不得已冲入地狱之门。
时隔两年的时间,他竟然再次重返,只不过这一次,他所在意的并不是下方那些恶鬼,而是在山脉侧方的人类远征军,以及无数建立在山脉之上的巨大炮台。
“还记得上次的感觉么?”深红道,可见那一次的垂直俯冲在它一个恶魔的心里也留下了难以遗忘的记忆。
“得了吧,上次的感觉这会儿可用不上,你没看所有的炮台都已经瞄准咱们了么?”夏洛克很无奈的嘀咕着。
继而“轰!”的一声,下落的冲击力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凌之上,短暂的缓冲让夏洛克跃至深红肩头,后者双腿顶住万年冰霜,不知道吃下了多少恐怖的反震,硬生生的调整了身子,在如直角一般的斜面借由着几百米高空的加速度,轰然再次狂奔起来。
“你专注跑,我来避开攻击!”夏洛克睁着眼睛,不顾及那如子弹般划过眼前的碎石和冰凌,远处的炮弹已经如期而至,这一刻,一人一鬼的精神无比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明亮的火光,远处的巨响,飞驰的弹道,峭壁之上的每一个落脚点,每一次加速,每一次的躲避,万千的信息汇集在了夏洛克的脑海之中,并传递到了深红那近乎完美的恶魔身躯之内。
没有人能够忘记那天,持续了两个多月的白昼之下,那抹从天而降的猩红色身影完成了一幕多么震撼人形的冲刺。
在剧烈的轰鸣声以及不计数量的弹药倾泻之下,整个山谷都振动了起来,那些炮弹炸断了冰层,轰击在了山体之上,引发了顶端恐怖的振动,那凝结了千万年的冰雪开始碎裂,崩塌,继而由山顶引发了巨大的雪崩山洪,白色的雪幕轰然而下,扬起的白色几乎掀至天幕之上!
而那渺小的红色身影就如同一只在垂直而下的海啸之中,飞舞在浪潮尖端的飞鸟,笔直的刺破一切阻碍,疯狂的,无所顾忌,甚至是自杀般的亡命飞驰!
慢一瞬就要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那巨大的轰鸣声经过山谷里的无数次回荡,再传至人们耳中时,就如同一阵永不停歇的战鼓,直接敲响在人们的灵魂最深处,引得心脏的跳动都跟着共振起来。
然而,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之下,远征军的军人们依旧没有放缓过对目标的轰炸,那些雪,那些火光,几乎要以那红色飞鸟为基线,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大自然的愤怒和人类科技的夺命狙杀之下,那身影却格外的沉默,专注,肃杀的一把刀子,一根不顾一切的飞剑,执着的朝着前方冲去,一路上再也没有了往常深红那灵敏轻盈的视觉感受,只是笔直的一往无前,沉重的步伐踏碎了沿途的所有冰凌,灼热的弹火将雪幕蒸发,化作纷飞的雪雨,拍打在身上,又被高温蒸腾出浓烈的蒸汽。
火焰,冰雪,雨水,白烟,冰凌,火光,沉默,轰响,各种不应该出现在一起的元素就这么生硬的啮合在了一起,重力的加速度在这一瞬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距离几公里外的士兵们竟然已经跟不上那道虚影。
远征军最后的战争堡垒里,所有的士兵都抬起头,望着那片眺望了几个月的群山,望着那块如刀削而过的峭壁,望着这一幕让人脑内嗡鸣,心潮激荡的壮丽画面,有那么一刻,他们甚至在想,如果这道影子直奔自己而来,带着漫天的雪崩横穿整个战争堡垒,那么自己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拦得住他。会不会真的像是曾经神话故事里,战神与白马在万军从中杀个七进七出,不知斩落多少头颅,不知刺破多少尸骸,依旧如入无人之境。
好在,这一刻没有发生,那道影子笔直的朝着山崖之下冲去,朝着地狱之门的方向冲去,那速度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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