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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扇这几天慌得很。
上次去她学馆接孩子,薛智被打得狼狈不堪,偏巧打人的还是亲外甥沈麒,阮秋扇回去后被全家数落。
这事儿虽然窝火,但是比起裴锦说她难以怀孕,根本算不得什么。
阮秋扇特地去找给薛二治伤的大夫,果然被裴锦说中,薛振业的外敷伤药和口服药里都有重楼,也就是七叶一枝花。
这味药孕妇禁用,也会导致不孕,阮秋扇亲手给薛二敷药,煎药,连续好几十天,怎么可能不被影响?
阮秋扇吓得连找了几个大夫搭脉,大夫都一脸凝重,说脉象跟前几月大不相同,重楼和她之前的药物相克,需调养很长时间。至于能不能再次有孕,难说。
阮秋扇彻底怕了,她本来在薛家就没啥地位,嫂嫂一举得男,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怎么比?
若是不能生养,薛二再把外头的庶子抱回来,自己真是争什么都没有底气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得找裴锦。
可是裴锦的条件太苛刻,房契是那么好偷的么?万一让姐姐知道怎么办?
她犹犹豫豫拖了好几天,姐妹情终究比不过自身利益。反正房契拿去裴锦也只能看看,上面又不是她名字。
于是阮秋扇连着几天去阮秋屏那儿,又是送礼物又是买好酒,姐俩疯狂吐槽,痛骂裴锦和沈云柏。趁阮秋屏喝多了防范意识差,阮秋扇把藏房契的地方给套出来了。
现在她揣着房契,提心吊胆地跑到裴记药铺,又怕被熟人发现,看见裴锦后赶紧往店里扔了个纸团,然后转身就跑。
裴锦心道:跟这玩儿谍战呢?就这水准,分分钟暴露。
茯苓捡起字条,上面写着:一品轩。裴锦便让老林继续配药,带上大侄子去找阮秋扇。
一见面阮秋扇就拿出房契,“你快看,看完我好放回去。”
裴锦仔细看了一遍,一式两份,有官印,有落款,有手印,有经办人。这样看来,这份是红契,并没有不妥。
阮秋扇急着治病,道:“东西拿来了,你快给我开药。”
裴锦笑了,“我说七天为限,你拖了半个月才拿来,咱们的约定不成立呀。这样吧,”她将其中一份房契收起,“这是沈云柏的,我收回。”
“不行!你答应看完还给我的。”
裴锦问:“你确定不行?”
阮秋扇知道,不让对方带走房契,药肯定是不会开的。她脑子转得也挺快,“我……一会儿找个写文书的照着房契抄一份,再找人用萝卜仿个章。”
这就不归裴锦管了,她重新诊了脉,问道:“明明已经生了一个,为什么突然体寒?这中间出了什么事儿?”
阮秋扇支支吾吾,最终硬着头皮说:“有时候吵起来会动手。”
“你掉井里了?”
“是湖里,当时天冷,从那儿以后就畏寒了。”
裴锦道:“你的毛病特殊,就算不生孩子也得好好治,别落下病根。先给你开几副药,药方要时时调整,还要配以针灸,最少也得调养两年。”
阮秋扇松了口气,等两年也比治不了强。她想了想,又说:“我不能去你家药铺,以后就来这个雅间,你在这儿给我治。”
裴锦笑笑,“这算出诊,诊金要翻一倍。”
阮秋扇哪还敢计较这些,站起身道:“那我明天再来,我得赶紧把东西送回去。”
她急匆匆地走了,裴锦望着手上的房契出神。阮秋屏为了五千两连儿子都能给出去,会老老实实把过契的税交了?
阮秋扇能想到弄份假的,那阮秋屏呢?
冯轩问斩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波热点还没过去,京城百姓又吃到一个大瓜。
永昌街新开了一家药铺,从开张那天起,每日都有人上门闹事,一连持续数日。听说闹事的就是放贷杀人的冯轩,指使他的竟是宣平侯夫人。
一个侯夫人,为什么会跟小小的药铺过不去呢?
吃瓜群众永远有刨根问底的心,有的说是药铺东家以前诊病失手,把侯夫人得罪了,还有的猜测裴锦以前是侯夫人手下,叛了主那种。
舆论发酵了两天,突然又有人爆料,裴记的老板是曾经富甲京城的沈夫人,和宣平侯夫人有宿怨。
吃瓜群众顺着这条线,果然挖出了当年的恩怨情仇。
这下子,大伙议论得更加兴奋,甚至有书先生写了话本子,天天在茶馆讲长篇评书。
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侯夫人这么对付人家,肯定是对沈家郎君余情未了。
能让作恶的冯轩做打手,有可能侯夫人也放印子钱。
以后再有人去裴记闹,咱们都知道谁在背后指使。
说不定侯夫人念念不忘的是裴锦。
……
宣平侯大发脾气,摔了杯子,痛斥孟青蓝,让她最近消停点儿。
孟青蓝也把屋里瓷器砸得稀碎,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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