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便道:“不怪太子妃不信,徐远善一开始也是不信的,毕竟刘太医最开始,让他吃的都是那种,药性极烈的虎狼之药。”
“徐远善原是不愿意吃,后来哥哥让我跟他说,这些都是前朝留下的方子,睿王殿下的病,便是吃这些药,辅以刘太医的金针治好的。徐远善才相信了,从此风雨无阻来诊治。”
“睿王?”沈灵犀看了背对着她的徐远善一眼,眼见他魂体一僵,她问道:“就是那个,出生便双腿有疾,不良于行的睿王?”
李氏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她讪讪笑笑,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灵犀眼帘微垂。
上回见睿王,还是在东宫,抓云崇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时睿王是以木轮椅代步的。
若他和徐远善一样,身子早就被刘太医给医治好了……
这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沈灵犀见李氏坐立难安,绞紧手帕的样子,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我听闻,你那晚与令兄大吵一架,说徐远善还有东西在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李氏闻言,腾地坐直身,眼底尽是惊愕。
沈灵犀淡笑看着她,并未打算解释,她究竟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可李氏还是猜到什么,眼睛往四处瞟了一圈。
“是、是不是……婆、婆母告诉娘娘的?”
沈灵犀:“你该知道,我能看见的,不止老祖宗一人。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若没做亏心事呢,倒也不必过于害怕。”
李氏呼吸微颤,绞紧手里的帕子。
“我、我那是骗家兄的。”她赶忙道:“家兄统共就让我给徐远善捎过两回话,一回是劝他相信刘太医的医术,再就是……把徐远善僵桃李代的事,告诉我,让我透个消息给徐远善,敲打他,让他听家兄的安排。”
“大部分时候都是哥哥和徐远善单独联系。他死的那样仓促,又恨我至极,怎会留东西给我。”
李氏说着,生怕沈灵犀不相信,眼中含着泪,又忙补道:“哥哥最要面子,若我不这么说,他早就像对待赵郎那样,把我给……”
说到此,她自嘲一笑:“您应该也听说过,我们李家的女子,生来就是为了光耀家族门楣,我虽与家兄一母同胞,可当初他为了能拉拢徐家,说让我嫁给徐远善,我就得嫁给徐远善,我若做出有辱门风之事,那也只有以死谢罪。”
“从云疆回来,我这么说,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太子妃,你相信我,我手上真没东西了。”
沈灵犀自然相信李氏说的这些。
李家从祖上开始,便是卖女求荣,靠联姻和谄媚君主,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这是李家的门风。
而李氏,若真知道些什么,今日也不会把刘太医的事,透给沈灵犀知晓。
说到底,她是李家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她知道自己说出来的内容,牵扯到天大的内幕。
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吐露。
“我相信你说的。”沈灵犀温声道,“今日你说这些,对我很有用,所以,将来若有一日,你有求于我,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也会允你一个请求。”
她说着,站起身,朝李氏微微颔首,转身欲走——
“太子妃,请等等。”
李氏从背后颤声叫住她,恳求道:“太子妃能通阴阳,我想用这个请求,请您让我与赵郎见最后一面吧……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若我能再见他一面,纵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听到她说这话,徐远善气得脸都绿了。
“呸!忘恩负义的下贱胚子!竟这么轻易便被人哄了去,枉我这么多年,视你为正室嫡妻,你竟如此辜负于我!”
沈灵犀看他一眼,倒也不吝啬替他问出声:“徐远善待你不好吗?”
“他待我好,皆因我出身义阳侯府。”李氏嘲弄地道:“当初他求娶于我,也是为了能攀附上家兄罢了。成亲这么多年,他心中只有他的雄心壮志和抱负,何曾关心过我的喜怒哀乐。若真有一丝半点的情分,他李代桃僵之事,也不会家兄同我说了,我才知晓。”
徐远善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区区妇人,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呵。”
沈灵犀嘲弄地看他一眼,未曾回头,淡声道:“赵龙此人,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样完美无瑕,这个请求,我帮不了你。”
她顿了顿,又道:“你既拼了命想活下去,就好好惜命,这世间没有谁,值得你为他去死,否则岂非辜负了你想要活下来的这份努力,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她大步朝外走去。
李氏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
深夜,京城青楼云集的花坊里,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换了身褐色短打,扮作龟公模样的云崇,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迈着轻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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