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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娥料到公主与陆氏之间发生了不可和解的冲突,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事实。
她突然后悔追问,默默地禁了声音。
萧月怀见她局促,便柔声宽慰道:“袅袅,这些事我一直压在心中无处可诉,今日幸而有你。只是陆氏中人阴险毒辣,陆家势力又坚若磐石、根深蒂固。”
“我本想一人追查,不愿牵连秦氏,奈何你过于聪慧,不必我透露便有所察觉。”
秦娥:“你这话我便不爱听了。什么叫做不愿牵连秦氏?”
“陆氏父子设计栽赃我祖父和父亲时可没有半点犹豫。我们秦家与他们陆家素无恩怨,却被如此构陷,让我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萧月怀面色发愁:“我就是怕你这个性子。一旦知晓这两桩案子的幕后推手是谁,便会咬死了不放追查下去。陆平笙是个多面擅伪、敏感警惕之人。”
“他若察觉到你在追查陆氏,必然会以更歹毒的计策坑害秦氏。秦家累世功勋、无上荣耀,一不小心便会全部倾覆。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说罢,她上前几步伸手握紧了秦娥的掌心,温柔劝道:“袅袅。你若相信我,就不要继续深入了,好好守好你的秦氏。至于陆家,我向你发誓,必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娥却坚定地摇头道:“我信你,可我不愿躲在你身后什么事都不做。”
“你了解我,就算如今你逼着我答应不插手此事,日后我仍然会悄悄探查。”
“我比你更在乎族亲性命,自会小心行动。你若有我秦氏一族助力,将来只会更方便,我们何不共同应对?总好过孤军奋战。”
萧月怀深知,一旦秦娥下定了决心,再想改变便是难上加难。她晓得今夜就算她说破了天也是劝不动了,索性不再阻挠:
“好罢。你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劝,便是轻看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秦娥如释重负。
萧月怀慢慢收回目光,将思绪重新聚集到当下的局面中:“陆平笙今日这一招声东击西,蒙骗了所有人,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可我想不通的是,金陵传信机制灵敏,就算半数士兵不在城内,闯狱劫银杀人这样的惊天之举一旦做成,一盏茶内城中上下要员,不论官职大小皆会得知。”
“便如方才,刑部与大理寺闻讯后,立刻全城封锁、布下天罗地网,重制过所文书,严查往来之人。这伙贼人即便有能力躲过搜捕,也决计不可能逃出京城。”
“如此一来,他们手上抢到的那笔银子根本无法运出去。既不能销赃...刑部与大理寺顺着线索查访,找到他们的窝点只是时间问题。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陆家行此危棋,背后定藏其他目的,又或者他们还有别的法子可以洗白这笔赃银。”
秦娥垂头,手指轻轻磨着下巴:“确实如此。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陆家兵行险招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娘们面对面就着圆榻坐下,细细计较着那群匪徒行事的整个过程。
片刻后,秦娥皱眉道:“康荣旗和闵无端招认窃银后,刑部便将二人手中家产尽数抄没以清算此案。据康府管家供述,康荣旗私下里还有一座博坊。”
“因官员不可沾赌,这康侍郎便以七里香一个赎身艺妓的名号,作表面伪装偷偷建造,靠着博坊牟取暴利。官衙依制前去查抄时,竟得知这座博坊早在三日前便已被转手他人。”
“既已出售,便不再属于康荣旗的产业,查抄之事便不了了之。使吏们探后得知,此坊新的东家,是北郊琉璃瓦厂的一名唤作连栖的小监工。”
“北郊琉璃厂?”萧月怀抓住了重点,“小小监工,怎可能盘下一座博坊?你是怀疑此人背后另有金主?”
秦娥点头,又提道:“赌坊洗钱,最为隐蔽。”
此话一出,层层迷雾便被揭开了一角。
萧月怀豁然开朗:“原来陆家打的是这个主意。博坊账簿最为杂乱,即便理清也能从中动些手脚,官府看不出来,便能借着赌民之手置换旧银。如此说来,赌场之下必有熔银室。”
秦娥敛下眸子:“只是有一点,我暂且未明白。既然陆家有这么个隐秘之地洗银,为何当初窃了赈银后要运往柱英山重新熔铸?”
萧月怀弯唇道:“袅袅,那毕竟是三十万两官银,能从押送的官差手里窃取已是不易,他们又一路将银子从淮水带回了京郊,历尽千辛万苦,自然要行稳妥之策。”
“金陵城内戒备森严,这么一大笔巨款如何能掩人耳目运入城中送往赌坊?况且...我猜这些年陆家靠着康荣旗这个博场洗了不少赃款,他们怎会舍得拿这样的好地方冒险?”
“以当时的情形看,最佳的熔银之所,自然是柱英山。”
这段分析,全了秦娥心中疑惑的同时,又带去了另一个问题。
萧月怀言毕,琢磨起自己说的话,猛地察觉了蹊跷:既然此座赌坊乃是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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