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彻姆从橱柜里摸出块坑坑洼洼的小铁皮递给克拉夫特,几块烧伤、腐蚀样疤痕牵扯手背皮肤,所幸不太影响掌指活动。
几滴液体被倒在铁片上,新增小坑中气泡嘶嘶作响,“你说它还有更浓的时候?”
“对,最早它能烫焦掉进去的木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克拉夫特瞪大了眼睛,没想过能在这里补齐中学时代化学课的遗憾,“不可思议,我还以为……”
在某个对化学式了解不足的人眼里,还以为这东西不可能存在于这个时代,至少得再过几百年,等到炼金术师们哪天寻思出了新方法。
硫酸,还是浓度曾高到可以碳化木质的浓硫酸。某条原计划中还很遥远的通路,关键处被打通了。
倘若他没记错那点匮乏的化学知识——当然不可能记错——靠浓硫酸的脱水性,与酒精混合,用合适的温度加热,将生成一样梦寐以求的物质,最早广泛使用的外科麻醉剂。
【乙醚】
“哪里能找到更多?”
“没了,就这点。那群废物炼金术师至今没研究明白,还白白浪费了剩下的所有存货。”维彻姆抱着酒瓶缩回椅子,“你要去探究来源的话我倒是可以免费提供消息,只要找到后愿意卖给我些就行。”
“有个以前跟过那个发明者的人,我知道他住哪。”
“拉倒吧,自从摔了一跤后,生活全靠他女儿照顾,跟死了没啥两样。”神父及时泼了一盆冷水,这话他听过很多次了,最早还是他从一起喝酒的炼金术师那听来转告维彻姆。
奇怪病症他见得不少,这样突然失去了对身体一部分或全部控制的也有,还是他没被赶出忏悔室那会,应邀前去驱邪的时候多见,从来没见过哪次会好起来的。
这人也不例外,请了医生上门的寻访者都逐一放弃,唯有他的女儿还在做最后挣扎,可也没什么意义。
叹息中,阿德里安顿然发现个盲点,这里不就有个水平不错的医生吗?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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