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乾清宫内。
“臣,张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行礼完毕后,张云抬头一看,眼前竟然还有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站于殿内,再一看,心中咯噔一声。
这人竟然是张居正。
这就是冯保说的惊喜?
来不及思考张居正为什么会猜到自己今天要来这,他只得先对着张居正行了一礼:“见过首辅大人!”
说完,他干笑一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这位首辅大人,只见这位首辅大人敛眉凝神,木头人一般毫无表情。
张云吞咽一口口水,再次说道:
“臣,张云,有要事要禀报皇上。”
“哦?”
龙椅上的万历来了兴趣,笑着出声询问:“快说说,是何要事?”
言毕,又觉得刚才太过轻佻。于是又强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强装之下,模样煞是滑稽。
张云强忍住笑意,往前拱手说道:
“臣奉皇上之命前去青岛,天津二地宣发银元,效果显着,如今特地来向皇上复旨!”
“哼!”
一直不说话的张居正直接脸色一黑,出声寻训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蛊惑皇上,变着花样搜刮民脂民膏,我看你就是个奸臣!!馋臣!!”
这一通大帽子扣下来,直让张云吓了一机灵。哥们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怎么到了你们这,成了搜刮民脂民膏了。
张云连忙恭声询问:
“叔父此话何解?”
张居正也不废话,直接一甩袖袍,只听得“哐当”一声,两块银元应声落在了地上。张云几步上前弯腰将其捡起,打量一番,笑着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银元...”
“住嘴!”
张居正见侄子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胸中只觉有千重的怒火:
“你...你还好意思笑,这银元不过区区五钱,再加上里边还掺了些铜,但是却能够从百姓那换一两的银子。”
“你...你这是强取豪夺,强盗行径,你...你枉读圣贤书!!!”
说到最后,他的身子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张云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开始开导起他来:
“叔父,敢问一石粮食多少银两?”
张居正思索片刻,答道:“正常年份四钱到七钱一石,若是荒年,那就是一两银子一石。”
“假如,我这一块银元,能个买两石粮食,那我还算强取豪夺吗?”
“买两石...”
张居正低声嘟囔一句,旋即在脑海中快速盘算起来,最后一咬牙说道:“若是真能够买两石粮食,那倒是不算。”
“那我再问叔父,这一块白银,为什么能够购买东西?”
“废话,这古时候都是以物易物,但是极不方便。于是渐渐地就有了铜钱,银两用来当做折中。”
张云点点头,反问道:
“那我这银元,为何不能用来当做折中?只要我认定他值一两银子,然后大家都认可这一块标记一两的银元,能够买到此前一两银子买到的东西,有何不可呢?”
此话一出,张居正顿时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当中。此前不少官员弹劾张云,说他用五钱银元,换取一两银子,拼命赚取差价。
他初闻此事,自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杀到青岛与他问个明白。但他忍住了,等到张云回京后,这才先一步来宫中等着他,与他好好一辩。
可是,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虽然没有马上理解,但好像觉得这银元貌似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甚至,它重量更轻,更规则,更容易携带。
思来想去,张居正始终不懂如何让这五钱重的银元,买到一两银子的东西,于是再次发问:“那...你这银元凭什么,就能够买到一两银子的东西呢?”
这老张没学过经济学,不懂货币的本质就是“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商品。”,这银元本质上来说也是商品,是财富的象征。
只要它能够流通起来,那么自然就能够为百姓们所接受了。张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在青岛,天津流通起来。
一念及此,张云再次解释道:
“叔父,这银票就是一张白纸,不是一样能够换得银两吗?”
“我相信,我这银元肯定比银票更容易让人接受。”
张居正一拍大腿,恍如大悟:“对啊!这银元也只是起到了一个折中的作用,只要朝廷认可,那日后自然能够流通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这就去内阁草拟章程,然后快速推行起来。”
说完,张居正对着完了一拱手就准备退出去。
“哎哎哎...叔父留步!”
张云连忙叫住这个急老头:“此事急不得,急不得啊,先在两地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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