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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九曲水廊。卫子胥倚着石栏,朝水中撒鱼饵,他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鲤鱼。
其近身侍卫疾步而来,停在卫子胥身后不远,禀报:“殿下,事已办妥。”
“可有人瞧见?”
“小人去时戴了斗笠,特地约在无人处,不曾有人瞧见。”
卫子胥将手中所有鱼饵全部抛洒,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洒出去这么香的鱼饵,那鱼也该上钩了。”
五日后,永乐殿。
近来为了若水西郊荒地分配一事,朝廷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长孙无争为首,认为将西郊荒地无偿分于百姓,只收取从前四成税,是一个能持续增益的事,还能提高百姓的积极性,对朝廷百利而无一害。而另一派以老臣为首的则认为,朝廷征税十年如一年,贸然降低至四成太冒风险,一旦百姓习以为常,日后再更改回来,怕是要引起民愤。
对此,长孙无争予以反驳:“荒地是荒地,自然不能与肥沃土地争收相同税,不过等将来丰收之后,朝廷可以增加一成税,承诺往后不再增加,想必百姓也会接受。”
那老臣嗤笑一声:“长孙大人这算盘打错了吧,朝廷和百姓五五分成?古往今来怕是从未有过!”
“古往没有,那就从今日开头一遭,正好让天下人看看,陛下之爱民如子,容国之仁义!”
老臣根本不接纳他的说法。一时间,新老思想碰撞在一起,几番激烈争论后,容帝也难以抉择,正要问尧王意见,抬头一看,满满当当的永乐殿上,却无卫尧的人影。
容帝这才想起,他已经两日未上朝了,便向卫子胥询问:“尧王几日未上朝,太子你作为兄长,可知道是何缘由?”
卫子胥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终于还是问到关键了。随即朝容帝拱了拱手,回道:“想必是病了,所以不能上朝吧。”
容帝显然不信。此时诸臣中隐隐有声音响起:“怕是被美娇娘困住了!”
顿时间,朝堂之上如水沸一般,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容帝没听清楚,却也知道其中隐秘,用力咳了一声,这才安静下来。
“方才,是谁说话,说的,可是尧王?”此时容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冷肃地扫视着众人。
朝堂上鸦雀无声。卫子胥回头看了眼那人群中的某处,慢慢转过身,将这一切视若无睹。
“陛下,臣有奏!”刚入朝不久的工部侍郎跪出行列,将头磕在石板上:“几日来,臣亲眼看见有五名女子进入尧王府内,那些女子绝非良家女子,涂脂抹粉,好不娇柔做作!后来臣又听闻,这些女子被收入王府后,尧王日夜欢乐,足不出户。尧王尚有一年才能及冠,次年才能立妃,如此一来,岂不是给皇家……丢了颜面?”
此言一出,诸臣顿时炸开了锅。那几个本想将自家女儿嫁给尧王的老臣也纷纷摇头,尧王初露锋芒,正是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却在女人身上失去了名声,真真是自毁前程。
容帝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卫子胥看在眼里,立即装模作样起来:“尧弟绝非沉迷美色之人,殷大人莫要乱加罪名,本宫对自己的弟弟还是了解的,他绝不可能收女子入府,想必你是看走了眼吧?”
工部侍郎急慌慌道:“殿下明察,臣亲眼所见,绝不会看错,那日还是王府的管家领进去的人,殿下可去查证!”
“查什么查!几个女人罢了,又有什么重要!”卫子胥向容帝请旨,定要严惩工部侍郎。
容帝摆了摆手,道:“退朝吧,荒地一事,明日再议。”
望着满脸失望而疲惫的容帝离开,卫子胥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但随即换上一副担忧的姿态,小跑上去扶住了容帝,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上了龙撵。
回寝宫的路上,容帝唉声叹气地问随撵的卫子胥:“你对这个弟弟,有什么看法?”
卫子胥回道:“尧弟从小贪玩,常常溜出宫去,也是常事了,但本性不坏。那工部侍郎所谓的日夜欢乐之谈本就是他道听途说,并无证据,父皇别听他片面之词。”
容帝恍然大悟一般,立即喊停龙撵,吩咐贴身太监王忠去趟王府。
卫子胥仍在说:“尧弟是儿臣从小看到大的,他的性子儿臣最了解,儿臣看,他就是偷懒不想上朝而已,小孩子嘛,多多规劝就好。”
“对,对…”容帝捏住扶手,心里无比担心王忠此去所看到的结果,若真如工部侍郎所言,卫尧沉迷美色,那……
太监王忠回报已是一个时辰后,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容帝坐在幕帘后的龙榻上,形如木桩,听完王忠的消息后龙颜大怒,挥手就打碎了塌边摆放的瓷瓶。
“将那个逆子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王忠得令,立即跪退下。
卫子胥见准时机,上前宽慰:“父皇不必动怒,尧弟年轻气盛,做出这般事来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什么!”容帝起身过来,宫女立即上前挽起幕帘,容帝冷冷道:“你作为兄长,竟不知弟弟所作所为,若你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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