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火枪,三叠阵的训练必不可少。张问策马过去,章照忙走上前来行军礼,并给张问报告训练的内容。
张问看着那些排成几排的军士,拿着火枪,装弹、换队、射击,十分熟练的样子,便问道:“这些人,能上战场了吗?”
章照摇摇头道:“起码还得两个月才靠谱,齐射覆盖还行,打靶还没什么准头。”
张问转头看着那些战成一排排的军士,手里抱着长长的火铳,正站成几个横排,站得笔直,他们自然认识他们的头张问,这时身上都绷得老紧。张问走过去,在军队面前走了几步,最后在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面前停下。张问伸手拉了拉那小伙歪斜的交领衣领,小伙涨红了脸,目视前方,看起来非常紧张。
“放松,你身上有弹药么?”张问道。
黑小伙有些结巴道:“回……回大人,有……有弹药。”
张问又大声喝道:“没听清楚,你身上有弹药么?”
“回大人,卑职有弹药!”
张问举起马鞭,指着百步开外的靶子,说道:“上前二十步,装弹打靶!”
“得令!”黑小伙应了一声,身体有些僵直地向前迈出二十步,开始细细索索地装弹,他的手在抖,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的样子看起来,不久前应该还是一个农民,这会这么多人看着他,他难免很紧张。
张问又道:“打前方的那个靶子,打中了奖赏银子二两。”
这些募兵不仅包吃包住,平时是要军饷的,每月约一两银子,二两的奖赏对于他们来说不算小数。
黑小伙使用的是鸟铳,这种火绳枪在同类火器中,准确度是相对较高的种类,鸟铳,就是说能打中飞翔的鸟,其特点就是准确度高,但是杀伤力比不过重型火枪。他装弹完毕,拿了塞子塞进去,捅了一通,增加气密性,然后端起鸟铳,开始瞄准。
张问注意到,这个黑小伙的姿势还是很正确的,一个多月的训练,不是什么没学到。黑小伙用木柄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抵消后座力。
“开火!打中了本官马上赏你二两银子。”
黑小伙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深吸了一口气,瞄准了一会,“砰!”地一声,腾起一阵白烟。过得一会,对面一个军士骑马跑到靶子前面去检查,向这边喊道:“脱靶!”
张问听罢心里有些郁闷。那个小伙哭丧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归队!”章照大喊了一声,那打靶的小伙忙跑了回来。
张问看了章照一眼,说道:“你说得不错,还不到火候。”
章照道:“如果在平地上拉开排.射,倒是没什么问题。大人等等。”章照说完命令队伍组成三叠阵,并将靶子调整了一下,然后下令排~射。
场地上乒乒乓乓巨响了一阵,地上踩出来的灰尘和火药的硝烟弥漫一片。过了许久,硝烟渐散,张问向对面看去,只见许多靶子甚至被打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章照说道:“大人看,齐射覆盖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问翻身上马,说道:“时不我待,抓紧训练,南边有许多山林丛林,准度才是王道。”
对于温州大营新军的状况,张问不敢太操之过急,只能先等等,一面让张盈广派江湖人潜入福建,打探情报。张问在温州又呆了半个多月,白天处理公务,吃了晚饭就和叶青成练剑。
叶青成给张问讲解大剑的常用姿势和手法,还有对付一些常见的进攻,如刺、砍等时候的应对之法。基本没有整套的剑法,拿叶青成的话,就是他自己也忘记整套怎么舞了,再说他的剑招是为了实战,而不是舞剑。于是张问常常拿着木剑和叶青成对练。
练了半个月,张问照样完全不是叶青成的对手,不过也有进步,刚练的时候,张问一招就被叶青成击败,半个月之后,勉强能挡三两招。其实叶青成常用的就那么几招,招式很简单利索,不过胜在熟练和经验。
张问还感觉到了练剑的好处,强身健体确实有效果,以前张问吃饭,有荤素搭配的时候,合胃口才吃三小碗,现在食量增加了一倍,还要吃很多肉。
张问有时候对叶青成说:你是高手,我短时间肯定打不过你,却不知道和那些普通军士打,胜败几何。
很快张问就有了个机会,七月十五鬼节,全营修整,不用训练。白天祭祀,晚上营里运来一批酒水,大伙自然不放过喝酒的机会,就在校场点燃篝火烤肉喝酒,当然在军营里少不了的节目就是摔跤、斗剑等身体活动项目,最让大伙高兴的,就是可以下注赌输赢。军士喜欢赌但军法是禁赌的,不过这种修整的时候一般不怎么管。
张问也来到校场,和一些高级将领围坐喝酒。不远处一大群军士正围在火堆周围,大声喧哗,中间有两个军队正在比试,周围的人纷纷下注。
“咱们也过去瞧瞧。”张问对叶青成等人说道,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众军士看见张问过来,纷纷让开道路,喧哗声低了下来。张问摆摆手笑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我也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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