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拱手道:“是。”
这时门外又来了另一个黑衣女子,拱手道:“玄月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人遂带着那被绑住的李厨娘出了房门,沿着屋檐向东走去。东面的围墙上也有个洞门,原本上了锁,这时已经被打开,门口侍立着两个带腰刀的黑衣女子。
玄月等人进得洞门,到了偏院。院子里光线很暗,只有天上的上弦月投下幽幽凄惨的清光,树影黑栋,看起来阴沉沉的煞是恐怖。在黑乎乎的树影里,有一栋房子,里面亮着幽冷的灯光。一行人进了那栋房子,只见屋中间放着一个大缸,大缸里装了半缸子水,下面还架着柴火。
“谁派你来的?想清楚了就点头。”玄月冷冷说道。
屋里的几个女人都知道玄月要怎么处罚这个奸细,这样的手段已不是第一次,所以很熟练地将李厨娘手脚一起绑了,丢进水缸中。李厨娘立刻被冰冷的水冻得嘴唇发紫,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一个女人将水缸下的柴火点燃,开始对水缸加热。过了一会,水里的温度开始不断攀升,李厨娘被烫也动弹不得。
屋子外面冷风惨惨,里面有女人的闷声哭喊,犹如鬼魅一般。几个玄衣女子都默然观看,说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李厨娘忍受不住,像鸡啄米一般拼命点头。
玄月见状,说道:“把她嘴上的东西扒开。”
李厨娘可以说话之后,不住讨饶:“我招了,我招……”
“谁指示你来的?”
李厨娘哭丧着脸道:“好像是都察院里边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不过拿了一锭银子,您就大恩大德放我一马吧,我知罪了。”
玄月对旁边的女子递了个神色,那女子便从柴火里抽出一把烧红的烙铁出来,李厨娘一看顿时脸色像纸一般白,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嘴就被人捂住,然后听见“兹”地一声,空气中顿时腾起一股烧猪.毛一样的糊焦味。
李厨娘晕了过去。两个女子将她从缸里提将出来,扔到地上。
这时一个提着水桶的人,将水“哗”地一声倒在李厨娘的的身上,李厨娘幽幽醒了过来,已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不断呻吟。她刚醒过来,又看见了一根烧红的烙铁,顿时大呼道:“饶命、饶命啊,我只知道是都察院的人,真的不知道是谁啊……”
“你是怎么和上峰联系的?”玄月冷冷问道。
李厨娘哭丧着说道:“他们认识我,我只要去棋盘街的袁记杂货铺走走,自然就有人找我。”
玄月沉默了片刻,说道:“她没有用了,和若花一起化掉。”
旁边的女子拱手道:“是。”
玄月转身欲走,又回头道:“东家待你们一向不薄,凡事都好说,但是忠心有问题,就对不起了。”
门口和屋里的女子煞白着脸道:“属下等明白。”
玄月忙乎了一阵,又回到内院,走到张问的门前,她也不急着敲门,只站着听一阵里面的说话声。
等听到里面说的差不多了,玄月这才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说道:“东家,玄月有事禀报。”
先前若花搅了张问的心情,张问就把门闩住了,这时他便来开门。玄月向屋里看了一眼,张问会意,回头说道:“杨姑娘稍侯。”
张问走出门来,玄月才低声说道:“家里有都察院的奸细,假扮成厨娘,已被我处理了。恐还有其他奸细,玄月想把一些来路靠不住的人全部送出去,东家以为如何?”
“都察院的密探?”张问沉吟片刻,冷冷道,“你看着办,现在这个时候要谨慎一些,别把真凭实据落到别人手里。”
玄月拱手道:“是。”
张问看了看天色,说道:“等会你亲自把杨姑娘护送回去。卯时之前有御膳房的太监出来办事,你按照杨姑娘说的办就是了。”
“是。”
张问说罢回身进屋,收住面上的杀气和郁色,微笑着说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在下有杨姑娘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杨选侍轻咬了一下嘴唇,面有戚戚之色,低声道:“却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张问忙道:“杨姑娘切不可再轻易冒险。皇后娘娘那里,还请杨姑娘多多照顾,关系处好了,以后皇后娘娘要回娘家省亲,就可以让娘娘带上杨姑娘,我们不是又能见面了?”
张问心道:杨选侍是客氏的心腹,只要她和皇后相处得好,以后皇后的日子定会好过一些。张问作为皇后张嫣的亲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很难说上一句话,但是关系在那里摆着,牵连甚大。
杨选侍喃喃道:“要是我有一个家,能有这么一个小院子,和心爱的人长厢厮守,该是多好的事……”
张问听罢杨选侍真挚的感情流露,顿时心里一怔,从那俗事权谋之中回过神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杨姑娘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们俩的事,就当是逢场作戏最好不过……杨姑娘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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