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比如我,一生无子,就是遭了报应。”
老可汗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变淡了许多,声音却带了一丝阴冷,“你看到城里的这些人,都不是无辜之人,他们都享受了旁人的气运,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到时候该还回来了……”
锦枝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是没有发出声音。
老可汗的身形越来越淡,锦枝知道,他很快就要永远地消失了。
用特殊的术法将旁人的魂魄困住不入轮回,代价就是自己也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天地间。
但是老可汗却没有丝毫即将消失的痛苦,说出了这个藏了几十年的惊天大秘密,他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丫头,你们能来到这里,说明他命不该绝,我知道是你救了他,谢谢你,让我还有能瞑目的一天。”
“对了,我早知西戎的阵法已经毁坏,你们就不用去那里了。最后,当心……凤……凤……”
话未说完,便化为点点光晕,消散在了天地间。
或许也不能说是完全消失,因为,在他消失的那一刻,这里所有的魂魄都同时消失,化为了点点光晕,进入了凤栖墨的身体。
然后,阵法便消失了。
锦枝长长叹息了一声,叹云贵妃悲惨的一生,叹武帝凤曜的阴狠毒辣,叹凤栖墨被人操控的半生,叹一人为一时风光,却要用余生来赎罪。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世事,大多数也是无解之局。
或许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就是错的。
而这时,锦枝发现,凤栖墨的气海也不再排斥她的进入了,她连忙神识进去查看,
发现原本只有一小瓣的紫薇花已经变成了一株小小的紫薇花树,只有她腰那么高,却开了足足七朵花,散发着迷人的紫气,隐隐带着金色,美丽而又神秘。
而原本盘踞在整个气海的两极转生阵,已经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那是老可汗用所有人的灵魂力量,生生撕开的。
锦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凤栖墨这时也醒了,直直地看着她。
“凤……”
话还未说出,锦枝就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锦枝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还伸出自己的手臂,轻抚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她知道,他都听到了。
耳边传来凤栖墨痛苦压抑的声音,
“为什么……金钱与权势,后人的敬仰,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母妃总是对父皇视而不见,甚至有些仇恨,为什么母妃喜欢扎纸鸢,放纸鸢,为什么母妃不喜欢他,从来不会将他带在身边……
原来,他的出生,竟是这般罪恶!
他的身上,流着这么肮脏的血液,他自己的气运,却养大了父皇的野心,他觉得自己脏极了。
锦枝和他心意相通,感受到他在讨厌,唾弃自己,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眼角忍不住湿润了,
她也把他抱得紧紧的,“不怪你的,这不怪你的,都是坏人的错……”
“可是,若没有我……”母妃也不会……
感觉到肩头传来的湿热,以及怀中人的颤抖,锦枝心痛不已。
“我的仇人,竟是我最敬爱的父亲,锦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锦枝心头剧痛,她从未见过凤栖墨如此脆弱,如此无助,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她轻抚着凤栖墨的背,坚定说道:“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陪着你。”
“你报不了的仇,我来替你报;你没法杀的人,我来替你杀!”
“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睡过去,就什么都好了。”
她的声音好似安魂之音,凤栖墨渐渐睡了过去。
锦枝又给他加了个眠咒,让他能好好睡一觉,然后将人放在背上,拖着出去了。
出去之后,仍是这片废墟王宫,但是给锦枝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那股令她作呕的死寂之气,已经消失了。
想来那些死寂之气,就是因为那些阵法中的死魂了。
锦枝气运附在身体上,便于她能拖动身材高大的凤栖墨,将人放好,放出了一个信号弹,便飞身往城门而去。
路上她发现,那些堆积着的白骨,也都消失无踪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连一点灰都没有了。
她带着凤栖墨,速度要慢一些,当她赶出城门的时候,凌熠等接应的人也刚好到了。
看着锦枝背上的凤栖墨,凌熠大惊失色,
“殿下这是怎么了?!”
锦枝回头看了一眼凤栖墨,然后斜了一眼凌熠,说道:“他没事,只是情绪不太稳定,现在睡着了,别吵他。”
“哦。”凌熠乖乖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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