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皇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正欲发火,便见聂远政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宸王殿下为我南越鞠躬尽瘁,如今脱险,是天佑我南越。”
皇帝语气阴沉, “这么说来,丞相也赞同对宸王加以封赏了?”
“是,宸王殿下是为了南越才遭此罪,理应封赏。”聂远政躬身。
紧接着朝堂上大部分的人也纷纷附议,皇帝本就因凤栖墨醒来的事情心烦了一天,这会儿看见乌压压的一群人为他请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下了朝,聂远政却不急着归家,而是慢悠悠的踱着,面色晦暗不明,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太监追出来,
“丞相大人请留步,皇上请丞相大人前往御书房议事。”
聂远政跟着小太监来到御书房,便见皇帝面色黑如锅底,聂远政跪下请安,也不敢起身,
待下人全部退下后,皇帝再也忍不住怒火, “噌”地站起来,一个茶盏砸过去,
“你怎么办的事?凤栖墨怎么还活着,还醒过来了?!你不是说只要用了那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醒过来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才刚醒,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为他请封赏,若是他痊愈了,岂不是朕这个皇位也要拱手让人了?!”
天子之怒,聂远政也不敢躲,只得受着,额角顿时流下鲜血,他也不敢擦,唯深深伏地,
“皇上息怒!当时仙人给臣药时说那药是专门为宸王的伤制作的,常人服下只会病痛几日,但是对宸王来说就是催命的药,绝对不会有差错的啊,臣也不知为何宸王他撑了下来,还成功醒来了!”聂远政颤颤巍巍地道。
“就算你不知道,那今天早朝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跟着那些人一起为他请封,是在打朕的脸吗?!还是说,你投靠了凤栖墨,要跟他一起谋夺朕的皇位,统领朕的江山啊?!”
“皇上,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敢有二心啊!”聂远政重重叩首, “臣一片赤诚之心,完完全全都是为皇上考虑的啊!”
“为朕着想?”南越帝冷嗤, “那你说,你为他请封是什么意思?”
见皇帝怒火渐歇,聂远政忙解释, “臣之所以顺着那些人为宸王请封,是因为宸王确实对南越有大功,如今他平安脱险,皇上若是毫无表现,怕会让天下人以为皇上是忌惮宸王的势力,赏罚不明的昏君,臣是完完全全为皇上着想啊!”
“大胆!朕是天子,他们敢!”
“皇上,杀一人容易,可悠悠众口难堵,时间长了难免对皇上圣誉有损啊!”见皇帝沉吟不语,聂远政又趁热打铁,阴险一笑,
“皇上不是早就拟好了一道封赏旨意了吗,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宸王是醒过来了,但是他未必再能恢复如前,他能休养,但是国事不能耽搁,若他日后体弱无法再拿起刀剑,三军又怎能让这样的人统领呢?!兵权就是宸王最大的倚仗,没了兵权,他也就不能再对皇上您造成任何威胁了。”
闻言皇帝冷哼一声,他是早早便草拟好了一道封赏凤栖墨的旨意,那是他以为凤栖墨必死无疑,专门给他的追封旨意!
“那他要是真的完全好起来了呢?”
说到这,一顿,君臣俩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是啊,他不病弱,让他病弱就是了……”
皇上不生气了,聂远政也终于敢起身了,拖着麻木的双腿立在一旁。
这时御前的大总管,秦立也掐着时候进来,恭敬道,
“皇上,午膳时间到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皇帝才恍然惊觉,往外走去,
“你这么一说朕还真的饿了,传膳吧。丞相与朕在宫里议事辛苦了,着赐膳。”
聂远政忙跪下谢恩。
起来后秦立立时递过去一方帕子,笑得脸上都是褶子,
“丞相大人辛苦,还是先去将伤口处理了再用膳吧。”
“多谢秦公公。”
“哪里哪里。”秦立行过礼,便立马追着皇帝去了。
午膳后宫里便传出了一道旨意:三日后在祈年殿摆宫宴,慰问宸王。
圣旨下得毫无征兆,于是乎锦枝收到的时候还怔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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