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弓射箭。
看不到方向,却还是尽全力拉开了弓,射出了箭矢。
箭矢笔直地朝着前面射出去。
这就像是念诵和记忆那些,其实还不能够理解的内容。
等到有朝一日,忽而见到某一座山,某一条河,某一件事,往日所诵读的事情忽然就有了新的领悟,这便算得上是箭矢中靶了。
十年便是一代,而今的人们大多体内都有了一缕炁。
或强或弱,但是都算是可堪一用,人们渐渐的已经习惯了修行之气在体内的作用了,往日之人,唯独少数修行者或者说修武杰出者,才可以容纳气机于体内的事情,几乎像是在听梦话一样。
西门大冲脚步轻快,以一颇快的速度跑了十数里,体内一股气流转不定,大幅度消减了身体的疲劳,又有内换气,让他可以轻松地做到这些,丝毫不觉得疲累,沿途见到有些铺子招学徒,需得要气机数重。
如此才可以颠得起那沉重百斤的大铁锅。
才可以以内炁催动烈火烹油,让做出来的饭菜越发可口。
据说在最前面几年,当气逐渐普及的时候,最迅速做出改变的就是两个地方——
一个是食肆,一个是勾栏。
食,色,性也。
西门大冲一口气奔到了九座石碑处,见到了那位夫子——一身黑色的袍服,气质温润,看上去约莫二十六七岁了,但是却曾听他说起来,而今已经三十岁了,却是保养得很好。
伴随着道经传遍天下,紧随着诞生的便是拆解和传授道经的人。
是为【经师】,【道师】。
以此为生。
这位夫子在这里讲述【道经】很久了,只是每次都不会讲述得太深,这十余年时间里面,不知道多少人已经听过他讲述道经,今日已开始讲述,西门大冲放慢了脚步,走到最后的位置,找了个空地盘膝坐好,听夫子语气平和讲述。
很快就沉浸入其中,只感觉到体内的气似乎都活泼了许多。
正听着如痴如醉的时候,却是戛然而止。
西门大冲脸上浮现出遗憾之色,慢慢从那种打坐的方式里面清醒过来,他总有种感觉,觉得这道经不该在这里就中断了。
听夫子讲述道经的人们都起身,行礼,道谢。
夫子也起身回礼。
然后人们皆都散开来。
夫子脚步温和,西门大冲心中的遗憾很深,他不由的开口道:“夫子,夫子?!”那穿着黑袍,身材高大修长的夫子驻足回眸,道:“西门,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西门大冲有些局促。
他没有想到这位夫子竟然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心下除去了局促之外,还有一丝丝小小的窃喜,当即一丝不苟地行礼,然后询问道:“夫子您讲述的道经很清晰,我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是很好奇。”
他迟疑了下,道:“往后面,似乎还是有些空着的地方,总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讲述。”
他的声音不由地越来越低,心底里面懊恼自己。
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是在说夫子藏私吗?!
却是没有想到,这位三十岁的夫子却是回答道:“道经确实是还没有讲完。”
西门大冲一怔,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道:
“那您为什么不继续讲下去呢?”
夫子顿了顿,视线落下,伸出手揉了揉少年人的头发,道:
“因为还不够时候。”
“不够时候?”
“嗯。”
穿着黑袍的男子视线看着一个地方,道:“若是将讲述道法,比作是在种一棵树的话,那么这一棵树还是种子的时候,该如何照料;生长出嫩芽破土的时候,该如何照料,以及抽枝生长的时候,又该如何照料,都是不同的。”
“不同时期,就该有不同的照顾方法。”
“违背其时,拔苗助长,非但没有裨益,还会有很多的害处。”
西门大冲恍惚,好像明白了什么,道:“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不够听接下来的道经吗?”
夫子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温和道:“等到这一棵树,真正地破开土地,生长出嫩芽的时候。”
“我会在这里开坛讲法三日。”
“到时候,记得来。”
西门大冲欣喜应下,黑袍夫子已踱步转身离开了,才一个恍惚,一个没注意,就再没有见到他,回到家中,便是和家中父兄谈起此事,却未曾想到,父兄对视一眼,皆是齐齐大笑。
西门大冲不解。
而其父兄则是大笑之余,方才解释道:“他啊,自十年前就这样说了。”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期待。”
“可是百日过去,千日过去,十年过去也不曾看到他开坛讲法。”
“他所讲述的,又都只是最为单纯之道经。”
“道经嘛,万法万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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