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佛法为正觉,为破虚妄,为苦修,苦心,苦行。”
“为明心见性……”
一路急行,这僧人的手段极高,尤其碎嘴,喋喋不休,却又语句清晰,尽数道出佛法之奥妙真意,行过山时候,言说【一切有为法皆无常】,即一切因缘和合之物,可言之术,可以接触之万物,并无定论,皆无常态。
谈论无边无尽,妙法莲花。
真武荡魔道:“道可道,非恒道。”
一个说无常无定论,一个说可以说出的就不是永恒大道。
意即苍生可言语交谈之道,都不能称之为【恒道】,其实都有变化,而这个变化却也是没有定论的,可虽然没有定论,这所有的【无常】之道,却又尽数囊括于那不可说,不可言,却必然存在的【恒道】之下。
只是六个字,将这僧人的这一道佛法尽数囊括其中。
佛法无常,大道恒久。
金蝉的神色凝重了些,速度不变,遥远之处即是水,僧人轰然落于湖泊之上,水波涟漪不可落在身上,佛光灿烂恢弘,澄澈明静,双手合十,道:“【一切有漏皆苦】!”
“一切有情众生,诸苦烦恼,皆是为毒,皆可为漏,皆可称之为障。”
“如何破,如何解?”
金蝉道出了诸多修持之法。
道人回答道:“致虚极,守静笃。”
六个字让金蝉的神色一滞,他神色逐渐凝重,周身佛光比起方才来得更为激烈,化作流光掠过前方的道路,口中再度阐述出佛法之奥妙玄奥,但是那道人坐在了巨蛇之上,仍旧只是不紧不慢跟着,只是言简意赅,竟有蔚然大观,囊括佛法于六字之内的恢弘。
自山而来,自水而去,刹那之间,行过荒原,高山,踏过了沙漠,雪山,说四谛,说八苦,说诸苦灭尽,说五蕴诸相,金蝉的神色和态度从一开始的张狂和自然洒脱,逐渐凝重,逐渐绷紧。
他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言辞也越来越锋利,神色却是不复轻松。
最后他的诸多佛法,都被这道人破去了。
不管是金蝉说出了多少的妙法,举出了多少的例子,那个道人却只是轻描淡写,言简意赅,且每一次都只说出了六个字,似乎再多说出一个字都是他输了似的,而这每次六个字,每次六个字,一次一次,竟仿佛形成了一片巍巍然大观之气象。
每次的回答都语气平和。
每一次的回答,却都似乎比起上一次,分量更为沉重,气势越发的恢弘。
在佛前听佛法的金蝉心中泛起了涟漪无尽。
这就是,太上的弟子?!
道祖之弟子,就当真如此可怖?!吾在佛前多少年,竟然说不过这一太上的弟子?!
传说太上弟子悟性高绝,却不如玉清弟子的基础扎实。
不如上清弟子之恣意随性,逍遥不羁。
只一太上弟子,就都说不过去,若是再遇到了其余的玉清弟子该如何?又遇到了上清弟子又如何?!
已经辩赢了西天一十七脉佛中诸佛的金蝉一时间缄默许久。
最后他耗尽了佛法,却也未曾让那道人再多说什么。
若是这是在行道之路上,那么现在这道路上就已经是走投无路,无处可走,是以驻足,双手合十,回身喝问道:“汝斥我佛法,那么贫僧且问你一句,何为道?!!!”
这一声暴喝,佛光流转,声音回荡左右,似乎可以让天地巨震。
引得河水断流,群山回荡,草木晃动如波涛。
太上玄微想了想,伸出手指了指天空,指了指大地,又指着前方的金蝉,这一出世就恣意骄狂的僧人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个道人的意思,也感觉到了这个形容里面的巨大气魄,道:“你的意思是……万物皆道?”
所以,佛本是道?
太上一脉,何其通透,却又何其傲慢!
金蝉本来觉得,自己之出身,自己之悟性,自己之才华,也已足够支撑自己的傲慢,在诸佛之中,以他为最傲,出山数年,来到人间界也已经有了两年,这两年间,亦所向无敌,未曾想到,今日却见到比起自己更傲慢的家伙。
可他旋即便知道了。
什么叫做太上一脉的傲慢。
然后他看到道人收回手指,道:“不是。”
“万物自然只是万物,当然不是道。”
“道,为万物之母。”
是一切万物万类的源头。
却不是万物本身。
道,亦是佛法之源头。
金蝉的神色凝固。
齐无惑虽然窥见了眼前这个僧人和自己的未来之缘,却未曾因此而对他恶言相向,只是温和解释,形容道:“道的话,如果是形容【道】的状态,那么,道该是天地之始,如果一定要给他冠之以名字的话,就是万物之母。”
金蝉缄默无言,站在这里,脸上有些微叹息复杂之色。
道人反而随意询问道:“所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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