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不解道:“您是在等什么?”
年轻道人想了想,回答道:“在等他的缘法。”
“嗯??”
老土地公实在是不解,也只是在旁边等待着,只是风雪渐渐大起来,少年道人身边自然是永远温暖如春,孩子玩耍之后,吃了琼浆玉露,得一身好根基,渐渐沉睡下去,老土地公和此地山神也下意识朝着那少年道人附近靠拢过来。
他们的道行根基不差,可是既然能蹭点温暖之风,那就蹭点,省点法力。
少年道人垂眸内观,体内人之炁正自缓缓流转,缓缓提升,竟然比起先前这两个月的修持来得更大,少年道人却是好奇,自己这怀中婴孩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在这个时候,老土地忽而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低下头去看。
“噫?来人了?!”
齐无惑也循着那一丝丝因果线看去,他只是能够感觉到,这孩子身上非常强烈的一根因果线在靠近,所以才在这里等待着,也是感觉到了这些山中的野兽对这个孩子的眷恋,所以才没有当即下山。
只是风雪渐大,来者可见,齐无惑微微抬眸。
山神,土地亦如此,瞪大眼睛看去。
那是……
一名女子。
年纪不大,面色苍白,似是身子还虚弱着,快步踉跄,行走于风雪当中,老土地和山神便立刻看得出来,这女子才生子不久,身子虚浮,恐怕正是那孩子的母亲,纵不知其为何与那位年老的勋贵相合,不知道其各种理由,但是她也是在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抛弃之后,便是即刻寻来。
道人神念一扫,眼前这渐大渐盛的山间风雪刹那之间停住了。
那位女子本来艰难前行,本家贫寒,那贵胄是有派遣侍从侍卫照顾孩子,可是一日那侍从抱走孩子,却再不曾回来,时间越长,越是担忧,几次三番询问之后,却是自旁人口中问出道路,当了簪子坐马夫之车来此地。
纵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仍旧还是跌跌撞撞自这风雪之中往上走来,她的身子弱,隆冬之时,风雪尤盛,几乎有些摇摇欲坠了,只凭借着那一丝丝念头死死撑住了,忽而风雪骤止。
她抬头茫然,几乎有些不可置信,而后却见山腰之侧隐隐有人,当即奋力,加快脚步前行。
不知为何,此刻反倒是身体轻健,一口气地走了上来。
越往前面走,就越是觉得身躯变得暖洋洋的,之前久年生活贫苦的暗伤,仿佛都要被抚平了似的,再抬起头,却见到山上风雪骤停,青松伸枝如华盖,诸猛虎,黑熊,猛兽匍匐在后面,一侧有老者,壮士肃然而立,一侧则是年轻的道人怀抱着自己的孩子。
山下如红尘,此地清净自在。
“孩子?我的孩子……”
女子只是被这般画面震动了一下,旋即便是看到了那穿年轻道人怀中的孩子,什么似不在人间,似仙似神似妖狐鬼祟之感,尽数都给抛在了身后,连忙奔去,少年道人早已起身相迎,微微俯身,将怀中孩子递过去。
女子一下子近乎于是抢夺一般地将孩子夺了过去,抱着孩子,感受到孩子的体温和脉搏,先前那种孤身一人自家乡来此地,而后顶着风雪上山的韧性和坚韧似乎刹那之间就消失了似的,一下坐倒在地上,紧紧抱着孩子,先是啜泣,旋即大哭起来。
土地公闻之而有恻隐之心,侧开头,抚须感慨,不忍再看。
那女子哭了半晌,方才收拾起来心情,见到自己孩子身上裹着的蓝色道袍,又见到那道人只穿着一身白色常服,显而易见,这道袍应是这个道人的,于是拜谢行礼,却被道人搀扶起来,乃自陈述身世来历,果如先前老土地所言,后者叹息。
那少年道人询问道:“家中如何……”
女子啜泣道:“而今当回爹娘身旁,有老父在,可护得周全,妾自可织布,可养活得这个孩子。”她说着,仍旧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面色还有些苍白,显而易见极担忧孩子丢失,少年道人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请伸出手。”
女子不解,伸出来自己的手掌,齐无惑虚空画了个符箓,而后抖手,令那一道金光落在了这女子和这孩子身上,轻声道:“这孩子未来会有大成就,你也要一定养育好他。”
女子谨再拜,该是书香之家,询问道:“这孩子出生到了现在,还没有起名。”
“我不愿意让他的父亲起名,道长和几位,对于这孩子有活命之恩,请赐名。”
少年道人道:“不是我救他,是这些山中的朋友们救了他啊。”道人微微侧身,在风雪之中伸出手,指了指那山中诸多猛兽,诸猛兽皆是低沉咆哮回应,这位自述姓名为颜徵的女子也不过是寻常家出身,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景,一下被镇住。
只觉得头皮发麻,被诸凶悍之兽的气魄震慑,身上汗毛炸开,出现了一个个鸡皮疙瘩,甚至于有转过头来转身就跑的冲动。
但是知道了这些凶兽是自己孩子的救命源头之后,女子还是忍住了恐惧,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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