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道人道:“常规的修行,是为了给后来人准备的道路,而你不该走这一条路,让寻常之人去走天才的道路是一种折磨,而让天赋横溢之辈去走常人之路,不也是一种折辱?哼……太上……太上……”
少年道人眸子抬起,刚要询问。
然后就忘记了清玉道人说出过自己老师的名字。
可本能又对这清玉道人信任度提升。
清玉道人平淡道:“凡行炁者,非言形体端然、瞑目合眼,此是假修行也。”
“真修者,须要十二时辰,行住坐卧,一切动静中间,心如泰山,不动不摇。”
“把断四门眼、耳、口、鼻,不令外景入内。”
“万物寂灭,吾心不变。”
“你便是炁之所化,为何行炁还需要休息?岂不可笑?!”
少年道人呢喃自语,清玉道人直接提手按在齐无惑的眉心,让他感受到身动而心静,动静轮转之奥妙,而后又提起了右手,看着齐无惑自己去尝试控制在日常生活之中的炼炁和控制身躯。
只是这一根青铜棍子却也在不断汲取少年道人体内之炁。
令他的炁不能如常运转。
必须要倾尽全力去和这兵器争夺自身之炁。
还要在这兵器的争夺之下控制自己的炁,安然流转,而那清玉道人见到齐无惑逐渐适应,不至于走路的时候把自己给埋了,则是随意折了一根柳树枝,直接朝着齐无惑抽击过来,少年道人如果不想要被抽中的话,就不得不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握着那一根沉重得不可思议的棍棒躲闪。
那分明只是一根寻常的柳树条,被抽一次,浑身的炁都会被打散。
而用力过猛,失去了在急速动作之中控制炁的能力,则是会自己把自己给埋在土里面。
少年道人被揍得七荤八素,躺倒在地上。
大口喘气。
恰到好处地被逼迫到了极限,却又不至于损伤根基的程度。
但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动用元神运转自身之炁,否则他这样瘫坐地上都会被埋下去,清玉道人垂眸,随意扔下了树枝,淡淡道:“记得去做饭。”
转过身,看到梅花树下的后土皇地祇。
后者凝眉看着这一幕:“玉清,未免太严苛。”
玉清淡淡道:“严苛?”
“你在说什么。”
“提升和修行,本来就是痛苦的。”
“若是做事情的时候觉得轻松,那只能代表这些事情毫无提升,既有天赋,那就要将其天赋彻底开发出来,唯独烈火锻身,可称真才。”
后土皇地祇看着那少年道人爬起来,然后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却还不得不提着那根长棍,当扫过上面的古朴图案时候,后土皇地祇的神色微有动容,道:“这是……”
“第二劫纪,用来撑着天的柱子?”
“你……”
清玉道人淡淡道:“放心,此物可自行调整分量不会压死他。”
后土皇地祇道:“苍生百态,各有其所成,如百花盛放,皆有其美。”
“以你自己的理念强加于旁人身上,也是霸道。”
清玉道人道:“以金玉之才而拿来铺路,不是浪费是什么?以金丝美木,本可雕琢至宝,却拿来烧柴,不是愚钝又是什么?得昆山之美玉,却扔入江河之中,言道无为,说可为湖海波涛冲击以成宝,不是傲慢是什么?!”
后土皇地祇感觉到一种平静之中的愤怒。
无可奈何,劝说道:“众生百态,未必皆要成你眼中之才。”
“这大千世界,不亦如此,有繁花万种,才是蔚然大观。”
“道友若是要让世间万物都要塑造为你眼中之才,不也是无趣吗?”
清玉道人似乎赞同,颔首,道:“所言甚是。”
旋即淡淡道:“然而,吾之目之所及,不需要废物。”
后土皇地祇无言以对,只好道:
“你要传授他武功?”
清玉道人淡淡道:“打基础而已,修兵器为棍,这东西只是负重,不是兵器。”
“他的兵器是那把剑,但是从棍法之上也能打好剑术的基础。”
“棍为百兵之祖诸多兵器的法门都可以在棍上寻找到源头,也是入门最简单的兵器,枪戟之刺脱胎于棍法之点,刀剑之斩则类于棍之抡。”
“若他真学会了棍,则三十六般兵器之中,绝大多数的兵器都可以随心使用。”
“历劫入世,总有用到的时候。”
后土皇地祇道:“你不打算教他技巧之类?”
“不必。”
清玉道人淡淡道:“我会压低境界,等到他背负此物,能避开我的攻击,便是身法;能持此棍,打中我一下,即是武技大成。”
后土皇地祇看到清玉道人眼底的从容,以及傲慢之下的纯粹赤诚,知道祂只是单纯的见良才美玉而不忍弃之而已,只怕是苦了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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