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视线微凝。
少年秦王有些自嘲道:“……几位哥哥也知道,我往后也就是个闲散王爷,品级有,但是人道气运修行上还是修不到多高的,只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专修佛门或者道门的修行,修不来气运,当个隐居散修的人也好啊。”
七皇子的大笑声一滞。
心中有一种自己不该提起这事情的念头,于是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那什么,无事,无事啊!四哥你也不要这样表情啊,来来来,二郎,今日随着你七哥来,咱们去平康坊找几个漂亮的姑娘们给你抚琴听曲儿。”
“喂喂喂,四哥你什么表情。”
“我懂的。”
他拍了拍少年秦王的肩膀,一双浓眉皱在一起,而后认真道:“二郎啊,这个做哥哥的得要和你认真说道说道,皇室子弟,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的脸面,这勾栏画舫这样的地方,不能去的,就算是去了,也只能听听抚琴这样的雅事,知道吗?!”
“可勿要给皇族丢了脸面。”
秦王无奈点头。
四皇子勉强颔首,算是可以接受这个说辞。
七皇子道:“打算做点其他的话,得换身衣服,偷偷的去。”
于是四皇子脸色一滞。
七皇子哈哈大笑,一只胳膊揽着少年秦王,回过身来,极热情地邀请道:“老齐啊,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咱们不能开荤,可是你没有这个问题啊,哈哈哈,我给你挑几个好看的,要不然给你赎几个回来?”
四皇子一步挡住他,微微拱手道:“七弟在边关这样的地方待得久了。”
“而今行事多少有了些兵将粗蛮之气。”
“先生勿要怪罪。”
而后又约定了之后若有闲暇再见,这才离去了。
少年道人等到了这些人离开之后,提起手中之笔,双眸微垂,元神观看天下之气机,而后忽而提笔一画,提笔如剑,【截断】自身周围的一缕命格气机,这是云琴和他说的几大【躲老师】的定式之一。
明明只是一画。
却仿佛伸出手在晒干了的沙堆上轻轻一碰,便令砂砾顺势流淌下来一般。
少年道人周围的天机命格被短暂地混乱了。
如是方才摘下面具,面具下的面容是一青年,有水面涟漪般的迹象在齐无惑的脸上浮动,再一转眼,所见的便是那少年道人,若有所思,难道说当真是打破了太子的命格,导致了气运变化吗?
以贤能之名流传于世家,素有文名的四皇子。
武勋子弟们极心悦而诚服,年十四岁而上战场,能斩首三级而归的猛将七皇子。
以及表面上看去软弱得只是个听从姐姐话语的少年。
实则能说出——‘吾愿为先生刀以杀独夫’这样话语的秦王。
在他说出这样话的时候,齐无惑就几乎可以看得出,这少年秦王他日若有一日真为人皇,恐怕自己也会成为他心中扎着的一根刺,但是这些皇子为何会突然一口气全部都聚集在了中州这样的地方?
四皇子性贤能但是对外软弱,七皇子刚猛勇烈,但是素不怀柔,不是那种与民休养生息的君主类型,而秦王年少,已是城府颇深,又有决断,能拿得起来,也能放下。
齐无惑许久之后,起身离去。
小孔雀道:“阿齐阿齐,今天吃什么?”
少年道人走在街道上,走在烟火红尘里面,放松且舒缓,袖袍垂落下来,并没有先前那挥斥方遒的模样,只是微笑着回答道:“清汤面怎么样?”
小孔雀沉思:“有肉吗?”
少年道人回答:“有。”
小孔雀又道:“有蛋吗?”
少年道人失笑:“你也是鸟儿啊。”
“啊,这样……”
小孔雀惊讶,而后沉思道:“有,不是孔雀蛋的,蛋吗?”
齐无惑看它郑重模样,无奈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小孔雀欣喜。
“好哦!!!”
小孔雀的心思永远都是这样轻松简单。
……………………
之后数日,齐无惑在约定的时间与地点,和秦王见面,以那黄粱一梦之中数十年的经历而指点他,而越来越觉得,这少年秦王确是一枚璞玉,且心思够重,而齐无惑也推断出,这个素来对姐姐听话的少年郡王,拜自己为师的事情,似乎是不曾告诉那位姐姐。
只是这样的事情毕竟不能够长久地留存。
终有一日,琼玉发现了自己弟弟的举动异常,肃然询问之下,少年才期期艾艾地把事情都说出来,道:“我只是想要给姐姐你一个惊喜……不只是你,我也能够找到天下名士,能够学到更多东西的。”
他咕哝着道:“这天下又不只是只有你那无惑夫子才能称得上大宗师。”
李琼玉眸子也不抬,发出一声鼻音:“嗯?”
于是心怀利器的少年郡王理智且干脆地跪了。
“对不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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