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收过弟子的,但是玄都大法师的态度颇多冷淡,就是先前那次,专门去了上清三师那边闲谈饮茶,也似只是为了太上一脉脸面,却从不曾对哪一位有这样的欣赏之举,不曾说过【是吾师弟也】这样的话语。
只是这清俊道人抚掌欣赏片刻,却忽而道一声:“坏了。”
“主动应劫而入,欲要破劫而出,虽然不是本意,却也应了上清师叔那【劫灭之道】的意蕴,等等……”
“师弟他怎么也修剑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玄都大法师脸色都变了些。
拂尘一扫,且道:“童儿,取吾太上无极威仪翻山印来!”
那童儿瞠目结舌:“大法师,丹炉要……”
玄都大法师道:“速速去取来。”
“汝,再去取吾幌金捆仙绳。”
“大法师,丹炉……”
“降魔金砖!”
“并那青牛的金刚镯也给我取了来。”
玄都大法师手里抄起家伙事儿,冷笑几声,道:“吾这番却要在手旁留个趁手物件,上清三师若要再动,顷刻间挪移三山过来,齐齐便将他家大门堵死了去,且看他如何做,他三个只是教导弟子,我可是从诸界历练,也曾率领天军,杀过妖魔的,打架嘛,谁怕谁啊。”
不片刻,几件法宝都到了手上,却又有童子悲呼着跑了来:“大法师,大法师。”
“祸事了,祸事了!”
“那一炉子丹药又炸了。”
玄都大法师张了张口。
只觉得玄微这两个字,确实扎眼了些,也确确实实——
“祸事啊……”
大法师痛心疾首:
“师兄的丹药!”
…………………………
在齐无惑离开村落第二日的时候,又有一辆装饰极奢华的马车行来,高大的骏马尽数都一般高,黑色的皮毛如缎子一般,马车之上亦是装潢奢豪,前后都有数名骑者追随,虽然这些骑者都只穿着寻常劲装,却脊背笔直,眸光如电,如披重甲一般,极具威慑力。
村子里面的人都被吓住了。
虽是因为这动静都出来看,但是却都面露畏惧之色,不敢上前。
这帮人是来找那断腿老者的。
真是奇怪啊。
他生前没有谁在意,死后倒是来寻他的人络绎不绝,那拉着马车的马在山下停下来,而后走出一名身穿黑衣,面色苍白五官如女子般的青年,似乎身子不好,常常咳嗽,被人搀扶着,来到了埋葬那老者的地方,似是分辨了下位置,而后垂眸淡淡道:
“掘了。”
“是!”
老里长怔住,推开人来走上前去,怒道:“你们做什么?!”
“掘坟?!”
“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了?!”
“滚!”
“再不滚我……”
青年随手一挥,一名骑者抽出马鞭重重横扫,鞭梢发出刺耳的破空声,让人头皮发麻,而后重重地抽击在了老里长前面土地上,顺手一提,便是一道裂痕,气劲把老人掀翻在地,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击在地上。
老里长一瞬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后便是酸痛之感充斥全身,仿佛骨头都被打碎。
身子动也动不得,骨头裂开了,动一动就觉得要插入肉里。
青年淡淡道:“一介草民,也敢称王法么?”
“开棺。”
村子里的人围在老里长周围,但是对那青年要做的事情却已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如虎狼一般的骑者一齐地动手,很快将断腿老者的坟给挖开了,起了棺,打开之后,那身穿华服,面容白皙不像是个男子的青年往前几步,俯身看着老者的模样,青年微微垂眸,慨叹道:“真的是死了啊。”
“多活了七年,也该没有什么遗憾吧?”
又拿起来那忠勇的腰牌。
翻阅其留下的遗书内容,却只是简单的吩咐,没有透露半点的事情。
他在城中也有暗子,知道这老头子这七年来在村子里面的生活。
明明在军中时,是性格极好,朋友很多的那种人,几乎不曾发过什么脾气,可后来来到这个村子里面,又似乎是因为断腿残缺,脾气变得暴躁,动辄骂人,在这村子里面,都没有一个人和他处得好。
谁都不待见他。
遗书也是这样的模样,当年那事情果然不曾说出。
青年拨动着扳指,心神平淡。
“故意装作了暴躁的模样,不和这村子里面的人交好。”
“是为了在自己死后保这村子么?”
“毕竟,若是有人和你交好的话,那咱家也就不得不担忧伱说出什么了。”
“那时候,君恩浩荡,咱家再不愿意,也只好动手灭口。”
他慨叹一声,道:
“生死战场上打滚活下来的人,也不只是无脑的臭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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