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红翎说道:
“不知司辰是否听说,近来那禅院求子颇为灵验的传闻。”
季平安点头:
“……的确有所耳闻。难道有问题?”
夜红翎点头,沉声道:
“问题很大。根据我们斩妖司收集的情报,这件事透着十足的诡异,一方面是灵验本身就很古怪,那些愚民愚妇不知,但我等身为修士,理应知晓,所谓的求子,特定的术法最多能做到调理身子,或更改些运势,这已是极限。
正常手段下,不可能真的令妇人怀孕。尤其,很多无子的情况,实在并非是妇人有疾,而是男子的问题,这般情况,妇人去求又有什么用处?”
季平安目光闪烁:
“你是说……”
夜红翎摇头:
“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不会贸然进行推断。但的确不排除‘人为’的影响。
当然,若只是如此,也不归我斩妖司管辖范畴,真正诡异之处在于,那些妇人怀孕后,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一些异常,疑似神魂收到了一定的创伤。
虽症状很是轻微,但这般的例子多了,便不再可以忽视。”
神魂……季平安沉吟道:
“所以,夜司首是认为,有修士在捣鬼?那何不直接去云林禅院调查?”
夜红翎苦笑道:
“一方面,那里终归是佛门的地盘。你来自神都,或许对这边的状况不太清楚,云林禅院作为‘佛门’势力,能被容许在余杭扎根,一定程度上是大周与南唐的一种协议,而我代表朝廷,调查起来会束手束脚。”
季平安并不意外。
云林禅院的情况,与神都的“白塔寺”有些相仿,按照他的理解,有些“大使馆”的性质。
禅院外部,都属大周疆域,斩妖司可以随意调查。
就算涉及三清观,也可以通过朝廷的渠道,请“青云宫”下发法旨,配合调查。
但云林禅院不同。
寺院内部,是佛门与南唐的地盘,夜红翎只能“请”对方帮助,若对方拒不配合,也没法子。
总不能强行动手,那必然引发两国,以及佛道两大势力的冲突,这个连锁反应太大,谁也承受不起。
而根据现有线索,问题很可能就出在“禅院内部”。
“第二方面,则是我斩妖司都是武夫,打打杀杀可以,但实在不擅长这些涉及术法的领域。”
夜红翎坦诚道:
“所以,我想邀请司辰帮助调查。佛门可以拒绝大周朝廷,但若再加上钦天监,分量总会更重一些,而星官的术法,尤其是占星术,对破案也有极大的帮助。”
季平安说道:
“那为何不找道门相助?”
夜红翎说道:
“司辰与圣女一道,请你们二人,总比去找三清观主更好。况且,我想,司辰应该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
季平安闻言,审视女武夫良久,沉沉吐了口气,笑道:
“你说服我了。”
二人不需要将很多话说明白,一切都在不言中。
显然,夜红翎也早猜到了“重生者”的存在。
并意识到,季平安代表的钦天监,以及圣女身后的道门,也在寻找这些人,并在处理类似事情上,远比斩妖司专业。
而站在季平安的角度,真正令他动念的,并非夜红翎的话。
而在于,前几日,监正曾坐在与夜红翎相同的位置,将一枚铜钱摆在了桌布的东北方向。
而若将桌布替换为地图,那里正好是云林禅院所处的位置。
所以,监正那天过来,就是暗示他可以前往。
夜红翎无声吐气,露出笑容:
“如此甚好,不知司辰何时能出发?”
云林禅院距离余杭不近,但也不算远,骑马全速的话,半天的路程而已。
季平安想了想,道:
“方便的话,即刻出发。”
夜红翎没想到他如此干脆,点头道:
“好,你们可以骑乘我的马。”
二人说定,季平安起身走回后院,径直“啪啪啪”,敲响了圣女的房门。
俞渔没好气地拉开门,两只眼睛瞪着他:
“你干啥!?”
季平安淡淡道:
“穿上衣服,出门,你要的‘线索’到了。”
……
……
将“打烊”的牌子挂在外头,叮嘱黄贺等人好好修行。
在邻里们好奇的目光中,季平安和俞渔简单收拾,便与夜红翎一同走出老柳街。
三人毫不耽搁,只带了一点口粮与水,便骑马出了北城门,沿着官道朝东北方疾驰。
大周版图上的“余杭城”,其实与古代的“钱塘”并不完全重叠,而是整体上朝西南偏移了。
追溯原因,则还要提起昔年人、妖两族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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