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时的记忆,脸色惨白地摇头:
“没……没有,这是个误会,我只是来看看……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在一群小辈的注视下,近乎屁滚尿流地离开。
鸦雀无声。
一些并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小辈,比如裴秋苇和裴钱姐弟这种,目光崇拜,只觉祖父身形如此高大,伟岸如神。
裴武举又看向其余人:
“你们呢?还不滚?或者要等老夫出手?”
孔武中年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哪里敢与一名坐井巅峰,只差一步入观天的老疯子动手?
当即一阵道歉,扭头就跑,生怕老家主疯癫病发作,将他们悉数碾死。
眨眼功夫,原本堵在厅堂前的一场闹剧,就这般消弭了,李湘君松了口气,先是挥手摒除下人,这才好奇道:“父亲,您怎么……”
裴钱抢着开口:“娘,是我听到他们闯进来,想着肯定要有麻烦,就去找的祖父。”
母女二人既欣慰又头疼,欣慰于裴钱成长了不少。
头疼于,将老家主恢复清醒的事暴露了出来,违背了老人的叮嘱。
裴武举看出她们所想,摇头说道:
“无妨。在他们看来,老夫只是暂时压制了疯病罢了,离死不远。不过,起码能保你们一段时间清静。”
母女二人神色黯然,没有接话。
而这时候,裴武举也注意到在厅内端坐,喝茶看戏季平安,当即脸色一肃,恭敬拱手:
“先生莅临府上,武举有失远迎。”
哗——看到这一幕,母子三人愣在当场,裴钱还好,只是单纯清澈的懵逼。
李湘君与裴秋苇对视,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了惊愕与震惊的情绪。
虽说,她们早知道季平安与老家主间,可能有一些秘密,但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她们未能知晓真相,所看到的,只是季平安进入了别院,出来后老家主叮嘱要保密,且不得调查此人。
最大胆的想法,也只是:父亲感激其医治手段,欣赏此人而已。
可如今看来,何止如此?
尤其三人方才亲眼目睹裴武举大发神威,只露了个面,就吓得裴氏族人屁滚尿流。
也就是这样强大的老家主,却对这个年轻人这般毕恭毕敬?
甚至,自称“武举”……这般低姿态,如何能不令人震惊?
他们哪里知道,裴武举还指望着眼前之人,能指点他突破关卡,踏入观天境界。
季平安轻轻颔首,微笑道:“老家主客气了。”
裴武举认真道:“先生来府上,不知所为何事?”
季平安笑道:“原本是给府上邀请过来,算作答谢,不过我倒是对裴家主与大公子这起事情,颇为好奇。”
裴武举秒懂,对李湘君道:“带先生去见巍儿吧,告诉他,先生询问,莫要隐瞒。”
啊这……母子三人有些愣神,看向季平安的目光愈发好奇,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起来。
裴秋苇深吸口气,露出笑容:“请随我来吧。”
……
……
当季平安看到裴巍时,后者正躺在卧房内,原本魁梧的汉子,身躯瘦了一大圈,嘴唇苍白,气息虚弱,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好在,“咒杀散人”的仪式未能完全成功,所以裴巍只是重伤,且气海受到重创,没有死。
不过看样子,想要完全恢复,就算在当今这个灵素复苏的时期,也要很久。
无怪乎,李湘君死活拦着不让见人。
“李先生是吧,你为我父亲治疗的事我也听说,有什么想问的,裴某知无不言。”裴巍靠坐在床榻上,听完了裴秋苇的转述,平静说道。
不愧是家主,虽不知具体,但对裴武举的安排没有半点迟疑。
季平安问道:“说下为何沦落到这个境地吧。”
裴巍苦笑一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他将过去一个月的经历大概说了下,与季平安猜想的大体吻合,但更详细了许多。
起因与他还有点关系……季平安当初在神都,杀了聚贤庄主,并暗中推波助澜,使得聚贤庄被通缉,一群江湖亡命徒四散作乱。
大公子离开余杭,也是为了这件事。
结果虽得胜而归,擒下不少聚贤庄的武人,但却也不慎受伤,中下奇毒,一命呜呼,恰好给咒杀散人占据躯壳。
醒来后,咒杀散人的异常很快被发现,他便用秘法,强行将那帮聚贤庄的武夫聚拢在手下,离开庄子。
并得知,底下人已经提早通知了余杭裴氏……
咒杀散人干脆将计就计,半路假意与父亲相逢,本想混入裴氏,结果被裴巍察觉出端倪,而咒杀散人则趁着裴巍疑心不重的时候,也下了毒,并趁机偷袭……
毫无防备的裴巍饮恨被囚,一路被带去了半月山庄,关在了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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