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拉到自己身边,不让他独自走远。
林曜此时依然两眼无神,目光呆滞,整个人状若行尸走肉。
哪怕周游已经试着劝过他。
周游说如果你爷爷奶奶泉下有知,看见你如今这样肯定也会伤心难过。
他们最大的愿望,必然,也只能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
你要振作起来。
可惜,这种等级的劝说对本就不善交流,且完全封闭了心灵的林曜毫无作用。
至于罗荨,则盘腿坐在卷帘门下的门槛旁边。
她的父亲罗医生也坐在旁边,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罗医生脚边还有把刀刃闪着寒光的小型手术刀。
他一直都把一只手依然按在刀把上。
手术刀的刀尖微微泛红,刀身上也有干涸的血迹,这般迹象证明罗医生虽然没和罗荨提起,但这些天必然与老鼠斗过。
就看他如今明明已经安全了,却还是本能地将手术刀带在身边不肯撒手,警惕性极高的模样,就知道他与老鼠遭遇恐怕不只一次。
父女俩此时颇有些相顾无言,处境同样糟糕。
尤其是那四百多个搬运人员里,还有二十余个从隔壁其他铺面钻出来,收拾好了东西也想投靠周家的西街街坊邻居,给父女俩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这些邻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罗荨母亲的事,几乎每个人都或出于好奇,亦或是出于关心地上前来问,罗荨妈妈去哪了,怎么没见人,不会是出事了吧?
罗医生每次都只能抬头一脸尴尬地撒谎,说老婆刚巧走亲戚去了,眼下一时半会回不来。
然后这些大婶大妈却并不立马走人,反而一个接着一个惊叫连连,说什么现在外面好危险,可千万要让嫂子或者妹妹注意安全啊之类的云云。
罗医生以前本有抽烟的习惯,最近这些天已经被迫戒烟,但给这一来二去的刺激,实在受不了,索性回铺面。
等他再出来时,左边腋窝下夹着根快小半人高的烟,右边腋窝下又夹着把同样高的打火机。
罗医生将打火机抛在罗荨面前,然后双手抱着烟走到一旁,再将烟头对准罗荨的方向,“你帮我点一下,我抽一根。”
罗荨目瞪口呆,睁大眼睛看着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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