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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大壮正在砍柴,闻声扭头神色寡淡地望过去, 微微眯眼问道:“你找我媳妇儿有事?”
池铁根看到席大壮就心里发虚,尤其是一对上席大壮那双幽深若寒潭的眸子,就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匕首深刺进心脏,让他胆寒得想要逃跑。
但家都被人拆了。
他不得不克制住恐惧。
池铁柱嘴唇微动,深吸一口气后,颤声道:“我有话要跟池溪说。”
“我媳妇儿在忙,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席大壮一点把池铁根当老丈人的觉悟都没有,他眸色淡淡地说:“我说过,今日之事,我不连累无辜之人。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
池铁根压根不敢跟席大壮作对,上次被打得浑身是伤,躺着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那样彻骨的疼痛,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一点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但是没办法,他的家就要没了。
“你让池溪出来,我跟池溪说。”
池铁根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颤声说:“我是她爹,当爹的还不能跟自己闺女说句话吗?”
“当爹的当然可以跟自己闺女说话,但你扪心自问,你也配称之为她爹吗?”
席大壮眸色沉沉地冷笑道:“你若真的觉得自己是她爹,岂能任由她被你的女人儿女欺负成那般模样,我不信你对她的遭遇一无所知。既然你从来没有管过她,也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现在也没必要用父亲的身份来找她吧?”
池铁根被质问得脸色一僵,随后抿了抿唇,底气不足地说:“谁说我没管过她?我若是不管她,她早就被饿死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亲爹。”
席大壮冷眸瞪着池铁根,半晌没说话,池铁根的腿发软得几乎要承受不住,就在他心慌得要落荒而逃时,池溪便打开门走了出来,眸色淡淡地说:“大壮哥,他既然有话跟我说,那便让他说。”
席大壮扭头望向池溪的时候,冰冷的眸色宛若冰雪融化,迎来了春暖花开,他眸色柔和地说:“媳妇儿,无论是谁,只要你不想见,就不要勉强。”
池溪轻笑着摇头:“我没有勉强,我只是有些话也想问问他。大壮哥,你别担心,若有事,我会叫你。”
席大壮还是不放心,拧着眉头说:“咱们是夫妻,为夫不认为有什么话是为夫不能听的。你现在单独跟他在一起很危险,我不放心。”
池铁根的心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他虽然不太关心池溪,到底不会做出伤害池溪的事来,席大壮这样防备,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
池溪沉吟片刻,点点头,抬脚走向池铁根,一点开门让人进来的自觉都没有。
即便隔着一道院门,席大壮还是抬脚跟了上去,像是贴身护卫一样默默地站在了池溪的身后。
“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池溪望着池铁根,心里毫无起伏,生疏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池铁根想要开口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池溪仔细回想,都有些想不起来小时候究竟怎么期盼过这个冷漠的男人的关注和维护,却从未盼到过。
直到心灰意冷,再无期盼。
池铁根没开口,池溪也没催,眸色淡淡地盯着他,沉默着。
池铁根看着池溪这张养好后越发明艳的脸蛋,一向呆滞的眼眸微微一动,片刻后才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拧着眉头说:“池溪,方才有人去拆我们家了。你虽然已经嫁了出去,但我到底是你亲爹,你让人去拆你的娘家,总归是不合适的。这事若是传出去,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池溪轻嗤了一声,冷笑:“你们一家当初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都没让人戳断脊梁骨,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就要被人戳断脊梁骨了?”
池铁根眸光微闪,心里有些气闷,但席大壮在这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咬了咬后槽牙后,拧眉道:“无论我们以前有过什么,我到底是你亲爹。就算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也将你养大成人了。只要你让那些人停手,再将拆的房子给我建起来,我们就此两清。”
池溪抿了抿唇没说话,席大壮便上前一步,站在了池溪的身侧,冷声说:“你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池铁根浑身一颤,脸色有些发白。
池溪疑惑地扭头望向席大壮。
席大壮伸手揽住池溪的肩膀,眸色锐利地冷声道:“我记得,咱们说过,五两银子,你跟池溪之间再无牵扯,银子我给了,你竟要反悔?今日之事,乃是你妻子上门寻麻烦在先,我报仇在后,你现在拿两清做筹码?我同意了吗?”
“你给了他银子?”
池溪拧眉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成亲之前。”
席大壮轻叹道:“这件事为夫没有和你说,不过是不想你难受。你未嫁时发生的事,为夫也听说过一些。为了成婚后能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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