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走出我府门,后脚就会被抓起来严刑拷打审问,到时候,怕是连老子也要供出来。”
男人这下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
“怕了?”邓伯扬斜睨了一眼:“这里是沈阳,不是关内更不是北京城,在这里,满人的眼线遍布全城,又有佟养性、范文程这些大汉奸甘做爪牙,你想将信传出去根本不现实。”
男人摇摇头:“在下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无法将信送出去,邓将军可有良策?”
“老子有个屁良策。”邓伯扬嗤笑一声:“老子只负责给伱们谈个口风,密谋送信的事别想,这颗脑袋,我还想在脖子上多放几年。”
男人忙言道:“曹公公说了,只要邓将军真心归我大明,平定辽东之后,将军可官进一级。”
“呵呵。”
邓伯扬轻蔑一笑,随后摇头:“升官封爵也得有命享受才行,现在你连我家门都出不去,还指望老子替你送信?这差事,做不得。”
男人见说不动邓伯扬便也没了办法,随即又想到了以命相换的主意,又被邓伯扬否掉。
“没用,我说过,依着范文程多疑的性子,既然他现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那么我府里出去的任何一个人,一具尸体都会被严查,你的那个傻办法没用。”
男人顿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来回走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皇太极整军备战,袭击朝鲜吗,若是真让贼酋据朝鲜之地、掠朝鲜之粮,那么这辽东,十年八载又将难以平定。”
邓伯扬不为所动,沉着脸喝茶。
他是土匪,又不是文天祥。
人生自古谁无死的高尚德操邓伯扬可没有,他主动接触眼前这个叫覃翌的情报人员,也只是因为皇太极的山海关大败,如果大明气运不绝,自己这也算是留一条后路。
为了活命,不丢人。
如此贪生怕死之性格,还想指望邓伯扬会愿意为了送出这份情报而英勇牺牲?
他可不具备一个情报人员应该有的素质。
覃翌停下了脚步,看向邓伯扬。
“有办法了。”
“哦?”
“沈阳一战,关宁军有一万多降卒,如果皇太极真打算对朝鲜动兵,一定会对这些降卒进行整编,打散充入汉八旗中,到时候就有了机会,在下想请邓将军把在下编入汉八旗中。”
“没那么容易。”
邓伯扬依旧摇头:“你无名无姓的,在沈阳又是凭空冒出,我可没本事将你编入汉八旗。”
“邓将军不行,可佟养性有这个能耐。”覃翌说道:“将军可以去找佟养性来帮这个忙。”
“他?”邓伯扬挑眉:“我和佟养性私交可谈不上深厚,这件事未必能说动。”
“听闻佟养性贪财好色......”
“你有钱吗?”
“在下没有,可将军有啊。”
邓伯扬乐了:“感情我替你们办事出力,还要我自己掏钱?呵,天下还有这般可笑的事。”
覃翌硬着头皮言道:“等将来事成,这笔钱,一定如数,不,三倍偿还。”
“又是空口白话,望梅止渴那一套。”
邓伯扬摇头:“你们这什么、叫什么情报局的,要么就是拿家国情怀说事,要么就许下一堆看不见摸不着的镜花水月,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拿不出来,就想糊弄别人替你们卖命,呵呵,太自以为是了吧。”
覃翌站住身子看向邓伯扬:“邓将军帮在下也是帮将军自己,难道不是吗?将来王师重定辽东之日,将军是想要加官进爵还是想背负着汉奸骂名魂淹泉台,全看将军自己如何选。”
“威胁老子?”
“在下不敢。”
邓伯扬咬牙切齿,最后冷笑。
“好,我就再帮你们一次,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佟养性不帮忙,老子就会杀了你来个死无对证,以免被你拖下水。”
覃翌一揖到底。
“可!”
(前几日右眼受伤,缝了几针,有些影响视力,真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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