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抚恤者,朝廷皆以免其户三丁徭役来替代。”
“三百八十四两。”朱由检依旧念叨着这个数字:“锦州一战,我大明儿郎阵亡一万多,按这个标准来抚恤,那就是四百八十余万两抚恤银,对吧。”
“是。”
“内帑里还有多少银子。”
王承恩赶忙报了数:“庚辰国难和倒叶事件之后,一共抄没了脏银四千六百三十余万,不过前段时间,咱们给洪承畴拨了三十万、又给秦良玉拨了五十万,加上补足拖欠的一千一百八十万两辽饷,这便用去了一千二百六十万两,仅余三千三百七十万两。
除去内帑,上个月温体仁从南京运来了一百五十万两,南京明镜司所辖的江南织造局、两淮漕盐及市舶司并缴税银二百一十七万两。
至于现在太仓银具体有多少,那是户部的帐,奴婢就不清楚了。”
朱由检手搭桌面轻轻敲了几下,沉吟道。
“朕本以为抄没的银子够用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这几千万两怕是连同后金打一场倾国之力的会战都不够。
而且袁崇焕那还要尽快扩军,关宁军这次折了一万多人,实力锐减,不扩军的话,就挡不住明年开春后皇太极的反扑,叫毕自严...算了,这个时辰就别打扰了,明日一早召他来,还有孙传庭一并召来。
看来朕得先跟他们把帐算明白,才能干好事啊。”
“那,抚恤的银子明天同褒赏诏书一起发往宁远吗?”王承恩小心问了一句。
朱由检苦笑:“先等等吧,反正也都拖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十天半月,袁崇焕的奏疏里还问朕求拨棉甲御寒,这也是一大笔银子,等朕明天同毕自严、孙传庭对好国家的开销之后,再将抚恤银连着棉甲一同发往宁远去。”
“是。”王承恩应下,随后劝道:“时间还早,陛下要不再休息一会吧。”
朱由检摇头道:“算了,醒都醒了,再批些本,你去睡吧,还能睡一个半时辰。”
“陛下都没睡,奴婢怎么敢休息。”
朱由检低头看着奏本:“你现在可比朕要忙,自打从登莱回来就没好好休息过,哈欠,身子重要,去吧,睡一会去。”
王承恩不再多言,默默退出暖阁。
他确实很累。
但在如今之天下,凡是想要这个国家浴火重生的人,又有谁不累?
上至朱由检这个皇帝,下到锦州城头那些被活活冻死于寒夜中的无名士卒,大家都选择拼尽全力,而不是叉着腰冷眼旁观,嘲讽般的说上一句,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
若是有一天老天保佑,太平盛世能够重新降临,生机盎然的阳光也会照到那群嘲讽者的身上,洗去他们身上的戾气。
那么如今的一切便就有了意义。
即便是真的救不回来,也会有很多人愿意将自己的一腔热血,撒在这片国土上。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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