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种上几年田,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而且种田的收入,除了赋税之外依旧是属于百姓自己。
朝中群臣见着如此区别对待,也都是神色各异。
用李林甫的话来说就是“太上皇骄奢淫逸,挥霍无度。而今上却是勤俭节约,励精图治。太上皇厚待勋贵门阀,无视百姓。而今上却是视勋门阀如仇寇,待百姓入亲子。孰是孰非,自有青史评判。”
话说的很好听,可李云泽却是非常清楚,那些文人骚客们都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所以他手下的那一大帮名仕们,每个人都有了活计。
写诗写的好的,就要做赞美诗篇。
写字漂亮的,就要写长篇故事,称赞今上是如何的爱民如子。
画画好看的,就要一幅接着一幅的作画,将皇帝爱民如子的一幕幕都给记录下来流传于世。
能说会道的,就整天呼朋唤友的宴请朋友,拼命的吹嘘李云泽,再让朋友们广为传播。
甚至于,被赶出了梨园,在东西二市上混日子的梨园子弟们,也是紧急编排皇帝爱民如子的桥段表演。
不是梨园子弟们接受充值了,而是得到了实实在在好处的长安城百姓们喜欢看这些。
自己讨生活之后,表演衣食父母们喜闻乐见的段子,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以大唐此时的实力来说,门阀勋贵们掀不起什么波澜来。
真正能够构成威胁的,只有那些边疆的藩镇。
这其中尤其是以河北诸镇最为关键。
说到这个,那就要扯到百多年前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时期。
那个时候的杨广,为了削弱山东集团的力量,一次次的派遣他们去送死,导致河北之地几乎家家戴孝。
等到大唐建立,以陇右军事贵族为基础的大唐,又跟河北的窦建德等人来来回回的杀来杀去,结果极为惨烈。
而真正的根源,则是在于无论是隋朝还是唐朝,他们起家的基础都是陇右的军事贵族集团。
而山东河北之地,却是高氏北齐的地盘。
北齐虽然被吞并了,可这些勋贵门阀却是依旧还在,两边的对立与冲突,真的是绵延到了现在。
到了李三郎这儿,任用奸佞在这边疯狂搜刮欺压,许多边军将士的家中都被祸害的家破人亡,新仇旧恨之下,安史之乱实际上就是必然之事。
李云泽的应对办法,并非是无脑讨好,而是抓着那些的山东集团的残余,装进忠王谋反的筐里全部清理掉。
再将这些家族的田亩分配给边军将士们的家眷,用以平息边军将士的怒火。
不过想要真正解决河北藩镇的隐患,还需要下重药,李云泽决定亲自去一趟。
现在去不行,因为他还没在军事方面取得什么像样的成绩,威慑力不够。
环顾大唐四周,唯有吐蕃是个值得动手的目标。
大唐皇帝已经多年未曾御驾亲征过,当李云泽将自己意图亲征吐蕃的消息吹风出去的时候,朝堂上自然是反对声一片。
众人的理由都差不多,大致意思都是皇帝你现在还没有子嗣继承人,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那大唐可就要陷入诺大的混乱之中了。
众臣之中,唯独李林甫的意见与别人不一样。
这些时日以来,跳船过来的李林甫做人低调,做事认真,完全没有丝毫奸臣的影子。
甚至就连之前被其挤兑贬走的张九龄,都认为他是个能臣。
李林甫的确是个能臣,在御书房内单独奏对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才是重点。
“陛下欲取军功,收服军心此乃好事,自当可行。”
李林甫先是肯定了李云泽的行动,然后点出了关键点所在“陛下若要亲征,唯有一事可虑。”
神色平静的李云泽反问“何事?”
“太上皇。”
李林甫非常直接的表态“若是有人趁着陛下在外征战,接出太上皇振臂一呼,必然引起混乱。说不得陛下在前线打仗,后面太上皇就会复位。陛下若要亲征,此事必须提前解决。”
目光玩味的李云泽,轻笑着问道“该如何解决?”
‘这还用问,当然是让太上皇被自杀也不是,当然是让太上皇暴毙了。’
知道自己是跳船过来,并不被信任的李林甫,咬牙说道“陛下,臣听闻太上皇龙体不适,当服仙丹!”
李云泽的笑容愈发亲切,他颔首点头拿起了手边的文书“那这事儿,就交给李相去办了。”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李林甫无声叹了口气。
在有能力又勤奋同时心机深沉的皇帝手底下做事,就是这般的无奈。
做权臣?做梦还差不多!
也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居然舍弃了太子投靠到了太上皇那边去。
若是坚定站在太子这边,凭借着自己曾为帝师的资历,岂会像是现在这边整日里如履薄冰。
世上唯一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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