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老卒面前的那一份儿。
只不过,同样的一封文书,在刘寓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绝境爆发的少年郎。
而在那老卒的眼中...
“吾儿命苦啊...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傻孩子,这是个傻孩子啊!”
那文书之中说的清楚,这名叫做文鸯的小家伙算是被这老家伙捡回来的,身份不明,算是西北的一个弃婴。
只不过他姓文,名叫文鸯,这还是当初拣到他的时候,他自己说的。
之后两个人相依为命,这件事情出来的时候,这文鸯本就身体极度不适,是在求药问病的时候。
事情一出来的时候,当初就已经被打成了重伤,虽然拼死反击得手,但紧跟着的逃亡也让他伤势越发的加重了。
甚至...好几次都是险死还生。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方向仍然非常明确,这小子现在一路在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和那些流民队伍一起,一路乞讨朝着京城而来。
这么一个小家伙来京城干什么,这毋庸置疑。
要么就是拼死将这个老卒救下来,要么就是一命换一命,最不济....
“这小子想要和你一起死,你看出来了么?“刘寓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文书之中那叫做文鸯之人的意思。
而他说出来这句话之后,也让那老泪纵横的老卒直接跪在了刘寓的面前。
“那臭小子杀人是老头子我没有教育好他,是老头子不懂事,这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好他,是我的错。
还请令尹斩杀老夫...还请令尹...还请令尹...能够给这孩子—条生路。求求令尹了,老头子求求令尹了...”
老卒现在似乎终于想明白了过来,如今在他的面前,就只有刘寓这一个京兆尹能够救下来那个没人在乎的傻孩子。
而这位京兆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件事情这般上心。
但是他知道,这位京兆尹并不会对自己的这个养子下手,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苦苦哀求了。
看这终于开始“明白事理“的老卒,刘寓也是勉强露出来了一声微笑,然后缓缓走到了这老卒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可以让你那干儿子活着...但是...你不行!”
“...“那老卒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是忍不住的悸动起来,然后带着一脸的震惊看着面前的刘寓,眼神之中似乎是有些疑惑起来。
“不过,你不会死在这里,本官...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死法!”
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刘寓便直接一挥自己的衣袖,然后那老卒就被一旁的孙德胜直接拉回了那单独的牢房之中。
紧跟着,刘寓也在众人的护卫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府衙厅堂之中。
看着那再次沉默下来的令尹,这京兆尹的另一名少尹郑松便来到了这刘寓的身边。
“令尹,这老卒...“
“—个区区的从犯,如何能够判秋后处斩之刑?
若非是当年那位先帝和诸葛丞相废除了斩立决,恐怕这老卒都活着来不到京都之地。
此人案件有所隐瞒,着人怒斥昌黎县县令,然后将此案发回州府,并派遣...那冯紞呢!这家伙最近怎么和失踪了一样。
这家伙不是成天都跟在我家...咳咳...跟在那刘陶的屁股后面么?
怎么最近他又不在了?”
“这....“郑松听着正入神呢,结果这刘寓一句“冯紞在哪里”一下子就给他弄蒙了。缓了好半天之后,这郑松才缓过神来,然后继续说道。
“这...这冯紞在哪里,小人哪里知道?
他..他似乎...这...他...”
“去找到他,这家伙不是一直想要某个官职么?
本官这里正好缺个打下手的文书,去,速去!”
“....遵命!“郑松看了看面前的刘寓,最后还是无奈的一低头,然后躬身领命之后带着一脸的无奈退了下
在他离开之后,这刘寓也连连摆手,一副疲惫的模样让其他人也都赶紧退下,似乎是想要一个清净一样。只不过....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这刘寓也并没有真正得到半点安宁。
相反,那从来不肯来前面的京兆尹牢头孙德胜,却是罕见的走了进来。看那连禀报都没有就走进来的孙德胜,似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牢头。
而看到那一脸理所当然的刘寓,这也仿佛是早就在等待他一样。
“你这憨货,怎么今日舍得从你那牢狱里面滚出来了。
怎么...为了那个老卒,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爷...求爷能够网开一面,给那老卒一条活路!“孙德胜看着那依靠在椅背之上,一副双眼紧闭模样的刘寓,那也是想都不想就直接跪了下去。
而刘寓听到这话之后,没有惊讶,只是嘴角的上扬似乎还带着几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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