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大先生,指的是霍云生。
“大先生感染了病毒,岛上医院那边没有医生肯过来给他治病。”管家见霍沧海一直不吭声,心里有些焦急。
瞥了眼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研究婚礼的安达利尔,他心里一动,赶紧说道:“掌舵大人跟徐小姐的婚期将近,这可是大喜事。咱们大先生身体免疫力低下,这若是病中出了什么意外.”
闻言,安达利尔关上电脑,抬头,朝管家投去一个冰冷的目光。“出了意外会怎样?”她笑着问。
管家有些怕这位公主殿下。
他支支吾吾地说:“大先生是掌舵大人的亲兄长,他若是出了意外,这丧事喜事一起办”
“那还不简单?”安达利尔微微一笑,她说:“霍云生感染了病毒,不能前去参加掌舵的婚礼,宾客们都能理解。既如此,霍云生是死了还是活着,反正也没人知道。大不了,我就用一口冰棺将他冻起来,等到年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谁又知道真相呢?”
管家脸都白了。
“老先生跟掌舵要怎么办事,还轮不到你来要挟。”安达利尔绝不容许任何人用亲情道德来绑架要挟她的丈夫跟孩子。
管家早就听说过安达利尔是个专横霸道的女人,但他这是第一次面见安达利尔,不知对方深浅,才大着胆子说了些逾越的话。
“是我说错了话。”管家赶紧认错道歉。
等安达利尔教训完管家,霍沧海这才说:“他自己私生活不检点,染了病毒,是他自己活该。他的命是命,医院里医生的命也是命,我不可能强迫一个能力出众身体健康的医生,去医治一个身患传染病的蠢货。”
“将霍云生病重的消息放出去,若有人愿去看他,就去看。没人愿意,就让他自己等死。”霍沧海微微摇头,“自作孽,就得自己受着。”
“我明白了,掌舵。”
管家冒着冷汗赶紧溜了。
他一直都知道老掌舵是个心狠的人,但他没想到,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他也能做到这般绝情。
离开掌舵府,管家赶紧打电话将这事通知给大夫人谢锦云,以及刚从中洞出来,在家里关禁闭的霍闻北。
接到电话,谢锦云说:“除了他的葬礼,别的事就不要烦我了。”霍云生给她戴了无数顶绿帽子,害得她这么苦,她可懒得管霍云生的死活。
霍闻北在中洞被关了一两个月,身体虚弱得很,正躺在床上休养。
接到电话,得知霍云生因为一场感冒就彻底垮了身体,霍闻北既没有悲伤,但也没有喜悦。
“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不是医生,治不好他的病。我也不是美人,给不了他安慰。他为了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完全不将我母亲的尊严放在眼里。”
“他做人太绝,他活该烂死在床上。”
见大夫人跟小公子都不肯想办法医治霍云生,管家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他身穿防疫服,站在病房门口,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霍云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了。
他是陪着霍云生一起长大的,他既是霍云生家里的管家,也是霍云生的朋友。
正因为不是霍云生的家人,他对霍云生反倒没有谢锦云和霍闻北那种恨意。
管家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宋炽拨了过去。
宋炽是霍云生的长子,也许他不会对霍云生见死不救。
*
宋炽在神隐岛也有了自己的别墅,他的别墅就在掌舵府下的半山腰,挨着谢锦云。接到电话的时候,宋炽正在健身房运动,手机摆在墙角边跟白溪直播。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上回在京都碰面,情难自禁睡了。
如今分隔两地,就格外想念彼此,隔着视频看彼此的眼神都在拉丝。
“我小叔跟婶婶十月十八结婚,你来参加婚礼吗?”
白溪点头,“我跟舟舟都收到了请帖,舟舟特意将那几天的行程推掉了,我们一起过来。”
“好,到时候你们住我家。”宋炽用饱含热意的目光凝视着白溪,他说:“你跟我住,程曦舟睡客房。”
白溪:“.嗯。”
她不自然地揉着耳垂。
宋炽又说:“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爷爷跟我母亲,介绍你们认识。”
白溪有些紧张,小脸顿时就变得紧绷起来。“啊?这么早吗?”
“他们都知道咱俩的事。”
白溪咬着唇,有些自卑,她说:“我的身世他们能接受吗?”
“他们接受,那我就是霍家嫡长孙。他们不接受,那我就是仓山镇的宋炽。”宋炽的态度很强势,他像根野草自在惯了,最厌恶被人拿捏。
任何人,任何势力,都别想左右他的婚姻。
听他这么说,白溪心安了些,但她还是由衷地说道:“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得到你亲人的祝福,不希望你为了我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不被祝福的爱,也很难长久。”
“没事儿,我小叔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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