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州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望受伤的找成。
赵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苏醒了,只是苏泰来的不是时候,正在昏睡中,好在抢救及时,生命并不大碍,只是需要长时间调理。
本来郑源想开口叫醒赵成,但被苏泰给阻止,他摆了摆手,示意郑源出来。
待到二人离开房间,来到外面的会客中堂,不等苏泰开口,身后的郑源,立刻下跪请罪。
“老臣有罪,没有照顾好赵国公,导致赵国公深受重伤,请陛下责罚。”
郑源的请罪,苏泰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起身,轻声道。
“郑宰辅,你不用这般自责,此事并不全在你,朕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事说起来还是赵成太自大了,没有把陈到放在眼里,在急功近利中了对方的圈套。”
“说起来,如果没有你的及时接应,恐怕赵成都很难活着回来。”
“陛下,我...”郑源起身后,想开口说什么,但被苏泰再度打断,他转身,一脸认真道。
“好了,郑宰辅,责罚的事就不用说了,这事到此为止,朕现在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想问你,接下来如何化解宁州的危机。”
郑源目光闪动,沉默一会,而后抱拳道,“依照老臣来看,如今敌我双方兵力已经不对等,赵国公又身受重伤,敌方士气正高涨,这时候不能与之硬碰硬,应该暂避锋芒,依靠各城防的优势,慢慢消磨敌军斗志。”
“同时,派出大量的小股队伍,抓住战机,采取持续骚扰的战术,让敌军疲于奔命。”
“最后,在将对方斗志消磨的差不多,集结重兵,在由一员大将指挥,猛烈攻打敌军的要害,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宁州的危机。”
郑源的这番表态,苏泰微微点头,沉思一会后,开口道。
“嗯,不愧是郑宰辅,总能及时给朕提供有效的意见,朕觉得这事就按照宰辅说的去办。”
“赵成受伤,暂时无法指挥宁州军,这样吧,宁州军的所有军权,全由你调动,一些作战部署,必要时可以不通报朕,可以先做决定。”
“不可啊,陛下,这事万万不可,此事重大,老臣无法担任此责啊,望陛下三思。”
郑源没有犹豫,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看着郑源如此干脆,苏泰却是一脸真诚道。
“欸,宰辅不要推脱,宰辅的功绩,朕看在眼里,如今赵国公无法指挥,郑大人身为宰辅,难道不愿替朕分担压力吗?”
“老臣不敢,可是...”
郑源还想说着什么,但苏泰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要可是了,战事紧急,这事就这么定了,宰辅不受,难道是对朕不信任吗?”
郑源渐渐摆手,而后在双方一番拉扯后,郑源算是接下了苏泰的任命。
“老臣定当竭力报答陛下的厚恩,定不会辜负陛下,定为陛下解决宁州危机。”
“好,有宰辅这话,朕便放心了。”
在房间里,郑源待了一会,而后行礼一番,毕恭毕敬的离开了。
苏泰满脸真诚的看着郑源离去,约莫片刻后,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人。
苏泰像似有所感应,偏过头笑着道,“大监,你说朕刚才的表演,可让宰辅相信?可有什么破绽?”
身后的冯正,低着头轻声道,“陛下的表现,要是一般人,不会有什么发觉,但郑大人怕没那么简单,毕竟是服侍先皇的老臣。”
“陛下所做,估计此人会半真半假吧。”
冯正的直白,苏泰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冯正啊,冯正,也就只有你才敢这么直白跟朕说话,换做其他人,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宰辅能看出朕的表演,对朕还是有所心思的,朕也很好奇,冯大监你的归降,是否也有其他心思呢?”
冯正变了脸色,立刻下跪道,“陛下说笑了,奴才早就是已死之人,如果不是承蒙陛下厚爱,留奴才一条狗命,哪里还有现在的奴才。”
“如果陛下不信,想要奴才的命,奴才愿意去死。”
说着,冯正立刻起身,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身后的柱子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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