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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伤,林怀洲只用了一句轻飘飘的话作为解释。
他说:“去了趟西北。”
他没有说,他一个班的战友重伤五人,轻伤三人,还有两人是被他们捧着带回家的。
他也没有说,他带头前压,飞溅的弹片扎在他的脸上,差一公分就刺进眼睛。
这些他都没说,他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怕会吓到林念禾,怕把她吓病了。
他笑着,朝林念禾伸出受伤相对较轻的右手:“过来,让哥看看。”
林念禾走到他身边,脱了军大衣坐下,想扶他,但手伸出去了,却不知道该碰哪儿,感觉碰他什么地方都会让他疼。
看林念禾惊慌失措,林怀洲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就是看着吓人,没一处致命伤,年前就能好。”
林念禾抿着唇,没答话。
她看着林怀洲,看到的却不止是林怀洲。
我们享受着和平与宁静,只是因为有人用他们的血肉挡下了阴霾。
“瞧瞧,这都大姑娘了怎么还掉金豆子?”林怀洲笑着擦去林念禾眼角的湿润,“别哭了啊,等会儿老爷子进来看见了,又要以为我欺负他宝贝闺女了。”
林念禾吸了吸鼻子,轻声问:“怎么不住院呢?”
“医院那味儿太烦人,在家养着不也是一回事儿?”林怀洲不甚在意的说。
林妈端着两杯水过来,递给两个孩子后她在林念禾身边坐下,随手拿了个橘子一边剥一边说:“他不肯在医院待,非说回来看见你病就好了,要是真有那么神,你既不要去文工团、也不要去外贸部,干脆就每天在医院里溜达算了,能救好多人呢。”说着,她瞪了林怀洲一眼,把橘子递给林念禾。
“我看见我妹妹心情好,心情好病好得当然快,这只能对我有用,别人还是算了,让他们回家看自己妹妹去。”林怀洲振振有词。
林念禾往他嘴里塞了瓣橘子,转头问林妈:“妈妈,那哥哥这伤是不是还得换药呢?”
“是啊,幸亏都是皮肉伤,处理起来也不难。”
林妈虽不是医生,却没少做这些事,以前是给林爸弄,现在轮到儿子了。
林念禾握住她的手说:“妈妈,以后我给哥哥换药吧,我下乡的时候学过呢。”
林妈有些不信:“你能行?”
“能行的,我跟您说啊,我之前……”
林念禾岔开话题,给他们讲起了王喜喜。
林爸搬完行李,正要进来张罗吃饭,听到林念禾讲故事,便停下来听,听完,他问:“就是大队长家的小儿媳?”
“是呢,”林念禾点头,“大喜是王婶的大女儿。”
林爸短暂的回忆了一下,说:“真别说,你要是不说,我都看不出来那姑娘伤过头。”
林念禾挺直了腰板,朝林怀洲扬了扬下巴:“哥,相信我,我能给你换好药的。”
“我当然相信,咱家小禾干什么都是最好的。”林怀洲笑着揉了把林念禾的头,“你给哥换药,哥好得更快。”
林妈不想搭理他们了,起身说:“禾禾,去换身衣服洗洗手,等会儿就吃饭了。”
“好。”
林妈和林爸去做饭了,林念禾没立刻离开,先拿起旁边的电话,给大队部打去电话报平安。
电话刚响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李大和故作严肃的声音:“喂,谁啊?”
“队长叔,是我,林念禾,我到家了。”
李大和明显松了口气,张开嘴却还是习惯性没好话:“到家就到家呗,还打电话干啥?有钱烧的?”
“我怕您担心我路上有危险睡不着吃不下呗。”林念禾笑着说,“您千万记得用广播通知下乡亲们我到家了呀。”
“美得你。”李大和哼哼着,“没事儿就不说了,浪费电话费。”
“好嘞,您注意身体啊,有事情就往我家里打电话,我一般都在家的。”
“行了行了,我能有啥事找你,消停在家呆着吧。”
“得嘞,您忙着,再见。”
“嗯。”
李大和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他点了袋烟,坐了一会儿后站起来,去到广播台前拨弄着开关,又清了清嗓子,朝着话筒喊话:“林念禾刚打电话来,她到家了!”
大喇叭把消息传播给全村,还有某大队长最后一句故意的离话筒远了些的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净是事儿,还求着让我广播……”
话没说完,“啪嗒”一声,广播停了,似乎是才想起来要关广播。
乡亲们:“装犊子。”
林念禾打完电话后又给林怀洲剥了个橘子才去换衣服,她还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上,舒服了许多。
家中有暖气,不冷,林念禾特意穿上了王淑梅给她织的毛衣,跑到林怀洲面前嘚瑟:“哥,你看,我们知青点的同志给我织的,好看吧?”
林怀洲看林念禾是哪哪儿都好,点头:“嗯,我妹穿什么都好看,你在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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