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放子,大队部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此话一出,秦大荣和李放皆是一愣。
两人第一反应都是因为修路上工的事。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
大队部里,秦福生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阴沉着个脸,手上还拿着旱烟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子。
打着补丁的衣服上还都是泥巴。
那汉子手上的铁锹杵在地上,眼睛瞪着秦福生。
“福生叔,我们天天这么辛苦的干活儿,凭什么活干的多,工分还不如别人多?”
“晌午多吃了口馒头,就得挨他们的白眼。”
“怎么,咱们秦家庄的爷们儿,就只能当怂包是吧。”
他话说的难听,但他身后的村民皆一言不发。
尤其是跟着一起上工修路的。
汉子说的都是他们的心里话。
“您是大队长,我们听您的话,应该的。”
“但我就问一句,是不是咱秦家庄的人以后遇见黄家村的,都得低头走是吧。”
汉子冷哼一声,大声喊道。
这话一出,秦福生坐不住了。
他抬起头,半晌,说道:“有祥,叔知道这回修路亏你们了,但叔也有苦衷......”
他还想说什么,但一抬头,看见村民们一个个不满的眼神,心里一凉。
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秦有祥说道:“福生叔,这些年你给我们大家做的好事,大家都记在心里。”
“这回,我们也不为难您了。”
“我就要您一句准话,我们能不能去公社上要个说法。”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拉过身后的一个汉子。
撸起那汉子的裤子右腿。
“有田这伤被石头砸了好几天了,找他们要点药都不肯给。”
“您看见了吧,您给个准话吧。”
秦有田是秦有祥的弟弟,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他们这群人里,也只有秦有祥刚这样跟秦福生说话,毕竟他是个生产队长。
毕竟,在农村,大队长是村里的天,生产生活一把抓。
谁敢和天作对。
这时,只见秦福生许久不说话,而后慢慢地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老了。”
“随你们吧。”
秦福生声音有些颤抖,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他一向挺直的背影,似乎一下子弯曲下去了。
而门口的秦大荣和李放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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