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出几分‘严霜初降、凉风萧瑟,的意境,如今细细听来,这乐声确实有异。」
说着,祂便扭头看向了缁衣大龟。
就见这位清江使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在下头演奏的不是府里的乐工,乃是几个流浪江湖、四处卖艺的路岐人。属下也是见其中那个鼓瑟的颇有几分技艺,侯爷又极爱此道,这才将他们请过来助兴。」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请人的时候,只说是家中老爷游江宴饮,上船前皆以幻术遮其耳目,不曾透露过水府名号。」
「胡闹!坐在船舱里饮宴的都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能将这几个生人放在下头?还不请到上层来!」
朱衣侯呵斥了两句,又补充道:「对了,近来夜里的江风已颇有些凉意,也为他们备些酒食驱寒。」
缁衣大龟一缩头,连忙领命而去。
上船以来,这位清江使已经几番进进出出,齐敬之看着它的背影,深深觉得这位的差事着实不好干。
朱衣侯却无这等体会,轻笑道:「此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江中岁月悠
长,本座闲暇时最喜爱饮酒听瑟,下头的人难免要投我所好,今次办事毛躁了些,倒让两位小友见笑了!」
闻言,齐敬之神情丝毫不变,当即站起身来,拿过白玉酒壶将朱衣侯的酒杯斟满:「尊神不嫌我这恶客多事便好。」
朱衣侯摆摆手,举杯向齐敬之致意道:「小友说哪里话!若非你好意提醒,本座险些苛待了这些苦命的路岐人。我一向自认是个爱乐之人,一旦此事传扬出去,那才真成了笑话!」
说这话时,这位曹江水神脸上隐有郁郁之色。
齐敬之看在眼里,便知对方虽然贵为一江之主,仍旧免不了遇上不如意事。
只是彼此地位悬殊、交情浅薄,他自然不会讨人嫌地刨根问底,落座之后同样举杯:「尊神雅量高致,也只有那些个没心肝的人才会乱嚼舌根,狺狺狂吠而已,实在无须介怀。」
说罢,一少年一神祇相视而笑,各自将杯中之酒饮尽。
这回齐敬之已有了经验,酒入豪肠,心间怒鹤立刻振翅起舞,几个呼吸之间便引导酒中药力贯通全身。
默默感受着体内变化,他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欣喜,这壮命境外炼第三层专气致柔的功夫,距离修成之日已然不远。.
屠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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