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斗胆,敢请陛下容许臣等传召宇文晔之妻前往大理寺问话。」
商如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楚旸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也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然后说道:「不必麻烦了。」
王绍及道:「陛下——」
「她现在,就在这里。」
「……!」
一听这话,屏风上映着的王绍及的身影明显抬起头来往里面看了一眼,但自然,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商如意对着他的身影,平静的道:「王将军,久违了。」
一听到她的声音,外面的人明显有了一丝震动。
但立刻,王绍及又安静了下来,却是轻笑了一声,道:「好,既然这样,那有些问题,宇文晔也就隐瞒不了。」
说完,他道:「陛下,微臣能否将宇文少夫人带往大理寺?」
他的话音刚落,江皇后立刻道:「陛下,此举不妥。」….
一听到这个声音,外面的两个人心顿时又一沉,尤其是王绍及,在被屏风遮挡的地方,他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上一次朝会上,本来已经可能定宇文晔的罪,却因为新月公主突然闯入朝堂打断了他们的朝议,才将这件事定成再审,而他也清楚的看到,在新月公主来的路上,分明有江皇后的身影。
那件事,就是这位中宫皇后引导的。
他出身门阀,跟宇文家也算自幼相识,自然知道宇文渊和皇帝的那份淡薄的血缘关系,也知道宇文晔算是在江皇后身边长大,更多少看得出,新月公主对他的心思,而这一道道的关系,也就成了他扳倒宇文家,除掉宇文晔的一道道难关。
如今,又出现了。
面上阴狠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王绍及立刻陪笑道:「原来皇后娘娘也在此,微臣等失礼了。」
说完,他跟翟应立刻又对着里面行礼。
江皇后平静的道:「王大人多礼了。王大人为求真相不辞辛劳,本宫十分钦佩,可宇文少夫人乃是一介妇孺,怎好到大理寺受审?」
王绍及道:「可真相,不审不明啊。」
一旁的商如意心思也动得很快——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几乎就想要答应了,毕竟,这么多天没见到宇文晔,她是真的很想见他,知道他到底怎么样。
可是,宇文晔临行前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轻
易出门,显然,也是不想让她牵连进这个案子里。
更要把整个宇文家,从这个案子里摘开。
如今她若进了大理寺,那事情,还能控制吗?
这样一想,她几乎也想开口拒绝,可心中却又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那文书上,到底问出了什么?
如果所谓的「真相」一直不明,那王绍及是不是会一直将宇文晔扣押在大理寺,那他又会怎么对待宇文晔?
宇文晔让她不动,她就真的可以不动吗?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王大人要审明真相,何妨就在此地?」
这话一出,整个宫殿都静了下来。
连江皇后都转头看向她,轻声道:「如意?」
商如意也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江皇后对着她眼中的那一份坚定,忽的也明白过来什么,不再说话了。
只有楚旸。
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阴翳。
他道:「你决定了?」
商如意又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他,认真的道:「真相,不审不明。」
楚旸看了她一会儿,忽的一声冷笑。
然后道:「问吧。」
外面的两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翟应立刻问道:少夫人,听说你亲自到了兴洛仓前线。「
「是。」
「何时到的?」
「正月十五。」
「也就是元宵节那天?大过节的,你不好好待在府上,为何要跑到那里去?」….
「战事一直没有进展,而我夫君所带的衣裳单薄,不能抵御严寒。我是为他送衣裳去的。」
「没有别的原因?」
商如意淡淡道:「一个妻子为丈夫送冬衣,需要什么原因吗?」
那翟应倒是被她堵了一下,想了想,又接着道:「既然是送冬衣,又为何会在洛口渡的军营中拿刀挟持监军寇匀良?而且,在你出现之后,王岗军的人就突袭了军营,杀死不少人,你作何解释?」
商如意定了定神,立刻道:「我拿刀挟持寇匀良,是因为他先要对我动手,我只是被迫反抗,事实上,我也只是挟持他以求自保,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他。至于王岗军突袭——那是敌军的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知道敌军何时来袭,又要杀多少人?」
听着她言语利落,句句铿锵,江皇后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也闪烁着欣赏之意。
而这时,楚旸懒懒开口道:「要审,就好好审。朕是让你们来审宇文晔的案子,不是来审宇文少夫人的案子。」
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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