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公,斯文扫地啊!」
听到有人鸣冤,孔胤植的心还稍微安稳。
哪怕到了此刻,他也觉得朱颐垣不敢杀他。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哪怕是蒙古人,也不敢对孔家怎么样,至少衍圣公这块牌子要在啊!
你朱颐垣就能这么大逆不道?
「孔胤植,我知道,你心里头不服气。」
朱颐垣笑呵呵道:「你们孔家历经几十朝代,传承不息,地位越来越尊崇……我以大明国法处置你,你肯定不服气。你会觉得区区大明,有什么好忠心的。刘汉,李唐,赵宋……哪怕是孛儿只斤,你们的主子多了。添一个爱新觉罗没什么了不起。」
「也罢,我不用国法难为你。」朱颐垣抬起头,朗声道:「我就用孔圣人的纲常道理,以家法来处置此人,如何?」
听到这话,孔胤植都傻了。
你不能这么干!
「我,我是孔家人,是孔家家住,家法自然要听我的,听我的!」
朱颐垣哈哈大笑:「听你的?我看是要听孔夫子的才对。」….
「来人,请孔夫子圣象。」
士兵答应,不多时抬出一尊孔夫子的凋像,放在了众人面前。
朱颐垣看了看,随即冲着孔夫子圣象深深一躬,然后哂笑道:「孔胤植,你怎么没把孔夫子的凋像也换成金钱鼠尾啊?」
一句话,孔胤植的脸色骤变,忍不住咳嗽起来。
朱颐垣又笑道:「那些替他喊冤的,也出来说说,孔夫子可是告诉了子孙后代,可以屈膝投敌,剃发易服?」
刚刚还鸣不平的那几个人,面对着此情此景,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时如同木凋泥塑。
朱颐垣又看了看孔胤植,「你怎么说?」
孔胤植咬了咬牙,「朱将军,改朝换代,古已有之,天行有常,大明亡国,天下剃发易服者,何止千万,你又何必揪着孔家不放?」
「说得好!」朱颐垣抚掌道:「你说得很好,为什么揪着孔家不放?就因为你们和别人不一样,你们靠着圣人名声,荣华富贵到了今天,又干着败坏圣人名声的事情!圣人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孔夫子如何对待华夷之辩,一目了然。孔府子弟,以孔老夫子荣华富贵,又公然违背孔夫子教诲……孔胤
植,你说剃发易服者,何止千万……没错,别人剃发易服,都可以原谅,唯独你孔家不行!」
「朱颐垣,你要赶尽杀绝吗?」孔胤植惶恐怒喝。
朱颐垣笑道:「非是我要赶尽杀绝,是孔夫子在天之灵不饶!」
「来人。」
朱颐垣叫来两个士兵,「识字吗?」
其中一个点头道:「识字。」
「那你现在就拿着论语,一句一句,念给孔胤植。」
士兵忙点头。
朱颐垣又对另一个士兵道:「他念一句,你责打一鞭,勿要让他听完,明白吗?」
这个士兵也点头,「佥事放心,保证不会提前打死老匹夫的。」.
青史尽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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