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佟妃惠妃说些从当地官员女眷口中听来的趣事,正要张罗晚膳时,外头传话说四贝勒和十三十四阿哥回来了。
只是等了片刻才见孩子们来,都已经换了干净的家常衣衫,胤禛行礼道:“本该进门就来给皇祖母和皇阿玛请安,只是儿臣和弟弟们一身尘土狼狈不堪,二位娘娘也在,未免失礼,这才先去换了衣裳过来。”
太后示意十三十四坐到她身边,笑着说:“不着急这些时辰,可今日难得都在眼前,一道用晚膳吧,我们赶了快两个月的路,还没坐下一道吃顿饭呢。”
阿哥们自然乐意,难得的是皇帝也有兴趣,太后一路的饮食都是惠妃张罗,晚膳摆好时,皇帝还夸她:“都是你细心,皇额娘才能走了那么远的路还精神奕奕。”
“皇上谬赞,都是臣妾应该做的。”惠妃一味地谦卑,可心内却激动得脸都红了。
这般一家子坐着用膳,只是一道用膳的人看着有些奇怪,大阿哥几人都不在,永和宫的三个儿子却都在,德妃本身又远在千里之外,宜妃随扈却没来列席,仅佟妃和惠妃并肩坐着,这光景经口口相传,传回京城去,又不知是什么说辞,但惠妃重新得到皇帝青睐的事,仿佛是真的。
京城里,今日八贝勒难得从紫禁城里回来,这次皇帝出门比上次还要久,算上去年年末,这大半年光景贝勒福晋聚少离多,府里的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说八贝勒这样下去几时才能有子嗣,安亲王府更是操碎了心,可两位主子却悠哉悠哉,自然他们本来年纪就还小,根本不值得担心。
八福晋张罗了晚膳,却不见丈夫从书房来,带着丫鬟来时,见胤禩坐在书案前发呆,屏退了侍女仆人独自进来,温柔地问:“这是怎么了?”
胤禩一晃神,见是妻子来,便冲她微微笑:“想事情出神,没什么。”
八福晋笑道:“你若不愿说的,我也不问,只是吃了饭才有力气做事,您好久没回来了,我闲着没事学着做了几道菜,还盼着你尝尝。”
胤禩的目光柔和下来,慢慢起身走近她,牵了妻子的手一道往外走,两人说说笑笑往膳厅来,可还没走进门,门前的下人飞奔进来说:“贝勒爷,太子请您进宫一趟。”
八福晋皱了眉,轻声道:“不是才从宫里回来,什么要紧事这就要相见?”
胤禩则仿佛放下了方才独自在书房里发呆的事,反宽慰妻子:“没什么的,我去去就回来,这两天都不进宫,可以陪着你。”
八福晋摇头道:“我不是怪太子突然找你,我是担心有什么要紧事,你安心去便是,还好刚刚进门时给你用了碗莲子羹,我不怕你饿着。”
夫妻俩默契又互相体贴,八福晋赶紧给丈夫换了衣裳,亲自将丈夫送出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回走时莫名想起前几日外祖家几位舅母来,明着问自己为什么肚子没动静,是不是不能生养,要给她请大夫瞧瞧。甚至说若是她不能,不如从王府挑选好的人送来伺候八贝勒,总之早些生下一男半女才好。
此刻想着,八福晋一阵烦躁,明明夫妻俩日子好好地过着,总有人想要来插一脚,这会儿虽然体贴丈夫来去匆匆的无奈,心情也不能好,一时脾气上来,竟吩咐身边的人说:“往后安亲王府来人,我都不见了。”
深宫之中,岚琪正在灯下看傍晚刚刚送进宫的玄烨的信函,意犹未尽地反复念着,环春来问几时用膳,顺便道:“奴婢听说,八阿哥今日本是回府里歇着的,这会儿突然又进宫,直奔毓庆宫去了。”
岚琪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放下信函冲环春笑着问:“你猜万岁爷说什么?”
环春哪里猜得到,岚琪便笑:“你家万岁爷说,他把那些给他进献美人的官员给骂了,这回不带人回宫,就这事,你说他有什么可得意的呀?”
环春接嘴道:“那娘娘做怎么看了信,笑得花儿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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