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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溪将手中东西放下,转过身面对他,眼眉弯弯地笑着:“不见你这样说过话,怎么啦,可是在外头拈花惹草,要我给你善后?”
胤禛嗔怪:“胡闹。”旋即拉着她坐下,好声道,“你可知道七弟他们婚事为何这般仓促,还有恪靖出嫁急着就定在二月里。”
毓溪摇头笑:“若是朝廷上的事,你叫我怎么猜?”但心中一个激灵,轻声说,“我额娘说,她从阿玛那儿听来,说皇上最近在准备军用粮草,这是要打仗?”
胤禛欢喜地说:“你就是这样聪明。”
可毓溪更聪明的是,已正经脸色说:“你这样来对我讲,难道你要替皇阿玛去打仗?”
胤禛摇头:“眼下还不知全部的事儿,到底是皇阿玛派兵打仗,还是他带兵御驾亲征,都在等最后的决定。不过这事儿必然是要成了的,二月恪靖嫁到漠北去,我的姐妹里头,她还是头一个嫁入漠北的,估摸着恪靖一嫁过去,就要联合漠北漠南,一道对付噶尔丹了。”
毓溪面色紧张,拉着丈夫的手说:“亏你还笑嘻嘻地对我讲,我听得心里直晃荡,但是你放心,你若真上战场去,我一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我会时常进宫去陪额娘,你要早些凯旋归来。”
“我知道,眼下这事儿不能告诉旁人,我就怕你到时候突然得到消息慌张,才早些告诉你。”胤禛搂着娇妻,说起往事来,说当年他就一心想去漠北草原看一看,三阿哥好歹陪太子走过一回,他却没感受过硝烟战火的残酷。
可毓溪却想起那年另外一件事,对胤禛道:“我在家听阿玛和哥哥们议论过,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裕亲王延误军机的事?当年是大阿哥出来指证裕亲王的,这事儿闹了好一阵子呢。”
胤禛沉下脸色:“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皇阿玛太无情,但现在我懂了,不是皇阿玛无情,是我们太把亲情血缘当一回事。当初伯父延误军机是事实,若换一个将军,大家兴许只会在意延误军机给朝廷带来的损失,就因为是伯父,又牵扯出大皇兄指证,所有人都侧重到兄弟手足的亲情上头,才显得皇阿玛无情冷酷,你说是不是。”
毓溪摇头:“我是不懂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之后若是真上战场,你要小心谨慎些。你第一次出征,皇阿玛可不会派你去上阵杀敌,就和大阿哥那次是一样的,可大阿哥回来却做了那么一件事,实在太尴尬。”
胤禛微微笑着:“有你提醒,我自然谨慎。”说话时眼中气色渐渐暧昧,毓溪也被她看得双颊绯红,可一阵婴儿啼哭传来,毓溪不得不起身说,“女儿不答应呢。”
胤禛也不强求,与她一道来看闺女,本以为出生时虎头虎脑的孩子日后也会长得健壮,可孩子很有女娃娃模样,身体虽好个头没见长太多。但明明是孩子自己不长个儿,府里却有不好听的话,说福晋不会照顾孩子,这显然是挑唆毓溪和李氏的关系,好在李侧福晋最识时务,不会为了这种事公然挑衅福晋。
“额娘太小心,总是惦记孙女,又舍不得她被抱来抱去,总算过了百日,却又说天太冷不要抱出门,她生养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不见得这样小心翼翼。”胤禛将女儿抱在怀里,见毓溪眼睛盯着孩子动也不动,满目慈爱看得人心软,不禁更心疼她至今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除夕就带孩子进宫一趟,太后还没见过她呢。”毓溪笑着抬起头,但见丈夫凝视着自己,不禁赧然,轻轻将孩子夺过来,可才放入摇篮里,就被胤禛握住手说,“你好好养身体,咱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毓溪心中微痛,转身倚靠着他说:“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腊月二十,内务府带着皇家赐币到副都统府上和安亲王府上行初定之礼,七福晋自然是从自己家中出嫁,八福晋却是将要从外祖父家嫁出门。
八福晋本姓郭络罗氏,襁褓中失去双亲,被外祖父安亲王接入王府抚养,父亲当年是犯事判了死刑的,家中落败多年,她从来就没见过父亲家中的亲人,且她到底是外姓人,亲外祖母早就过世,舅父们都和母亲不是一个娘生的,再等外祖父过世,王府里孩子众多,就真没什么人会在乎她这个出身坎坷的孤儿。
可正因为外祖父过世,安亲王府失去往日风光,她这个被忽视的外姓孙女,反成了王府与皇家联姻的筹码,这些年过得日子比往年好了许多,在老福晋的调教下,学琴棋书画学礼仪规矩,就等着她长大之后给皇帝做儿媳。
但三阿哥四阿哥选福晋没赶上,五阿哥又没被太后相中,这一次七阿哥八阿哥若是再落选,年纪渐长的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王府子弟中择婿婚配,总之她一定要嫁给爱新觉罗家的子弟,才不辜负老福晋对她多年的抚养。
幸上天垂怜,也亏得老福晋多方走动,总算赶上了八阿哥这一趟,终于让王府上下得偿所愿,她要做皇帝的儿媳了。
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安亲王府上下过惯了往日风光奢靡日子,纵然安亲王之子承袭了亲王一位,仍旧享受朝廷俸禄,可家族一旦不被皇帝重视,俸禄之外的好处就大大减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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