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当年乌雅氏引六宫侧目,现在的王常在,是要惹得六宫杀人了。
而与此同时,德妃因王常在得宠而与皇帝发生争执的传闻也在宫内愈演愈烈,急得四阿哥都忍不住跑来问额娘:“难道皇阿玛为了那个王常在,责备额娘了吗?”
岚琪那会儿心里暖融融的,才觉得有儿子是多骄傲的事,可得意归得意,可不敢让他们父子生了嫌隙,悄悄告诉儿子她是和皇帝演戏的,让他安心些。
胤禛却是道:“从前皇额娘总是很可怜,我从那时候起,心里就会矛盾,一面觉得额娘您能和皇阿玛那么亲昵是好事,有皇阿玛疼您,我就放心了。可是回过头看到皇额娘伤心,又会觉得她好可怜,虽然两边都不知怎么才好,可我不怪皇阿玛,这上头总要有人得有人失,没法子。但现下若为了那个王常在,皇阿玛连您都要放下了,我可就……”
岚琪笑悠悠道:“你可就什么呀?傻小子,现下你心里还有额娘,会为了额娘委屈,将来你离了宫,可就想不到这些了。你记着额娘的话,额娘和阿玛怎么样,那是我们的事儿,你别瞎搀和,无论如何都不能悖逆父子纲常,你明白吗?”
胤禛点头,岚琪又叮嘱了几句,更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既然能把你皇阿玛和宫里娘娘们的事儿看得透,额娘就希望你将来不要亏待了毓溪,别看你现在一心一意喜欢她,男人呐,看到漂亮的哪有不动心的,何况将来兴许还会由阿玛或额娘给你做主赐侧福晋和格格侍妾,到时候你可要记着你现在说的话,额娘不奢望我的儿子做个痴情种,可也不能做负心汉。”
“这样的话,皇额娘从前伤心时,就总是对我说。”胤禛坦率地答应,更笑道,“额娘,您可不能总跟皇阿玛撒娇胡闹,虽然不该我说这样的话,可比起别人,您真的很幸福了。”
岚琪没好气地拍拍他的脑袋:“你懂什么呀,到头来又帮着你阿玛说话。”
此时绿珠来禀告,说觉禅贵人到了,岚琪知道该是那件事有了结果,便打发儿子回去歇着,叮嘱他不要熬夜看书把眼睛看坏了,又说七月就是孝懿皇后周年祭,让他有所准备。
母子俩一道从里头出来,胤禛瞧见觉禅贵人,想到她那天反常的举动和对八阿哥的厌恶,心里无法认同这样的母子情,面上便不禁淡淡的,倒是觉禅贵人很客气,笑着致谢:“上一回多谢四阿哥,让我能和八阿哥单独相见。”
胤禛客气地回礼,而岚琪知道儿子心中有芥蒂,唯恐他露在脸上让觉禅氏生疑,不动声色地打发了儿子,与觉禅氏递过眼色,示意她进门说话,只等两边分开,才松口气。
其实心里早就有决定,觉禅氏到底要怎么对八阿哥,她不干预,那是她们母子的事,觉禅氏冷血了十年,突然说她要对八阿哥好?不用旁人挑唆,岚琪自己就不敢信。眼下觉禅氏来找她,则是为了温贵妃被下药的事,要回禀查探的结果,那日与玄烨“翻脸”后,她就放胆让觉禅氏去查,至于对着玄烨,是说“将来再告诉您”,没想到皇帝还真答应了。
待得二人坐定,觉禅贵人免去了寒暄客套,直接道:“娘娘猜得不错,冬云亲口对臣妾说,是听送汤药的太监漏出来的,而那架势明摆着是存心要告诉她,很古怪。送药的太监一直在太医院行走,冬云认得也叫得出名字,可是等臣妾查到太医院,那人已经因病离宫再也瞧不见了。等再与其他人询问那些日子的事,才从一人口中得知,他曾经去过长春宫。您说,最想要挑唆您和皇上关系的,逃不出那几个人,而能有这么大能耐的,果然就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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